“客棧,這裡是後門。”
什麼?!
總覺得這是有預謀的,一定是有預謀的!
鹿幽悠看著擺在床上的衣裳,十分肯定卿聿其實一早就已經算好所有的事情了。他帶著她進客棧,從房裡拿出一件衣裳讓她換上,然後就去了隔壁碎墨的房間。
很漂亮的衣裳。鹿幽悠只看就知道是非常名貴的布料,甚至比嫣華最愛的那件還要華麗許多。
拿起衣裙,火焰一般耀眼的紅色,上面繡著一朵盛放的牡丹,繡工精細,鑲著金絲流雲邊,觸手柔軟,張揚豔麗。
鹿幽悠慢吞吞的換上,在蘭時閣裡她這樣的丫鬟吃穿都是最差的,上次嫣華賞了一件自己的給小紅,小紅穿得明顯長了都捨不得脫,而這件,明顯是經過量身定做的,意外的合身。
卿聿到底想做什麼?為什麼能一早就準備好這件衣裳?
走到銅鏡前照了照,但畢竟人靠衣裝,換上合身的衣服後鹿幽悠感覺自己似乎確實好看了些?在銅鏡前左照右照,有總覺得好像少了一點什麼?哪裡不對呢?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打斷了鹿幽悠的思緒:“鹿姑娘可換好衣裳了?公子吩咐我過來幫你梳妝。”碎墨的聲音。
竟然還要梳妝?
鹿幽悠一直是長髮,只是到了古代她的頭髮怎麼都算不上長,到了蘭時閣之後,馬尾是不可能了,複雜的髮髻她不會,也沒有那個時間去學,所以每次就簡單打個辮子了事。
開啟門,讓碎墨進屋。
“公子一會兒會送鹿姑娘回蘭時閣,還望姑娘到時候能配合公子。”
配合什麼?
碎墨沒有回答,只是笑著讓鹿幽悠坐下,動手幫她梳妝。
看來碎墨不會讀心。鹿幽悠一開口就會牙痛,她當然能不說就不說,所以默默的任由碎墨折騰她的臉和頭髮。
可沒過幾秒,鹿幽悠就驚訝地拿起銅鏡湊到自己面前,直到自己的臉清晰的印在上面,她終於知道哪裡不對了。那條這幾日一直橫在臉上的紅印居然完全消失了。
收拾好後,推開門,就見卿聿站在門口,他的頭髮已經以羊脂玉簪束起,換了一套繡著雲紋的墨色錦衣,腰帶上面墜著一塊碧色玉石,手中拿著一把月白色的象牙摺扇,鬢若刀裁,眉如墨畫,一雙鳳目裡透出點點威嚴與桀驁,與剛才完全不同,那一刻,鹿幽悠甚至認為這個卿聿是不是隻是臉相同的另外一個人,一個真正的名門公子。
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形容的大概就是他這樣的人。
馬車上。
“鹿姑娘,你要一直是這個表情,一會兒的戲只怕不好開鑼。”卿聿的聲音裡帶著點調侃,手中的扇子唰的一聲開啟,扇了扇,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就連背靠在車內一手撐頭的姿勢也像極了紈絝子弟。
是的,紈絝子弟。
當卿聿開口之後,鹿幽悠撇了撇嘴,心裡卻嘀咕著這人好像有千張面孔,一時是超然世外的俠士,一時是郎豔獨絕的名門貴族,此時,卻又像是個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兒。
所以鹿幽悠就算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也能猜到,一定非常……特別。經卿聿一說,她還是收回目光,眼觀鼻鼻觀心好好的坐著。她不知道卿聿打算演什麼戲,但為了自己的臉和牙著想,還是乖乖配合好了。
可是總覺得自己這個狀態,面無表情的時候還好,一說話,恐怕就算再怎麼打扮也只會變成搞笑吧?她實在不敢想象那是怎麼一副畫面。
“一會兒你什麼都不用說。”
鹿幽悠實在是不喜歡自己所有的想法都能被卿聿看到,隱私權知道嗎?所以轉過頭看向窗外,這麼一折騰其實已經很晚了,一路上幾乎連燈火都看不到。唯獨前方的大街上燈火通明。
“走吧。”馬車停在蘭時閣的門口。
卿聿上前去拉鹿幽悠。鹿幽悠有些抗拒,也不伸手,只看著他,眼前這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什麼,她實在不想多接觸。
“後悔了?”卿聿似乎也不打算再勉強,卻只是指了指自己的左臉,“那姑娘再仔細想想,我在外面等你。”
卿聿先一步下了馬車,當然,鹿幽悠後腳就跟了出去,危險就危險吧,為了自己的左臉,她是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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