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鈺依言,將袖子挽上去,露出細腕。
裴衾傾下身來,撈過她的手臂,將她往身邊一拽,“坐近一點。”
崔鈺被他拽得歪了身子,險些栽倒在他身上,穩住身子後,才磨磨蹭蹭地坐了過去。
“方才磨蹭了那麼久,連胳膊上的傷都沒上藥?”
裴衾笑了一下,語氣裡帶著一些嘲弄,“聊什麼呢你們,聊的時間比本王和陛下要談的國事還要久。”
崔鈺總不能將何太醫想效忠她的話說出去。
除非她想死,或者是她想何太醫死。
崔鈺嘟囔了一句,“他是東宮舊臣,侄子看到他一時高興,就聊得盡興了一點唄,嘶——皇叔,好疼。”
裴衾挑了挑眉峰,嘲了一句,“嬌氣,本王看你只是漲了歲數,性子還是如以前那般。”
不知被誰慣成這樣子,跟個水娃娃似的。
崔鈺小聲嘀咕了一句什麼話。
裴衾“嗯”了聲,尾音稍挑,“你說本王糙?”
崔鈺:“……”她明明已經很小聲了。
“小鈺啊。”
裴衾輕笑一陣,手上力度卻是加重,攥著崔鈺細白的胳膊,話語像是咬著牙傾吐而出,
“若是沒有本事勝人,還是收起爪牙為好,不然可是會自討苦吃的。”
裴衾自小練武,又縱橫沙場多年,渾身筋骨如同鋼筋鐵鑄的一般,硬邦邦的,更別提現在還用力攥著崔鈺的手。
崔鈺疼得連眉頭都蹙緊了,愣是咬著牙不吭一聲。
她想到了裴衾那番話,似乎不無道理,甚至如同醍醐灌頂一般,將她整個人都砸醒了。
北風順著簾隙鑽入,激得她的脖頸都起了雞皮疙瘩。
崔鈺晃了一會兒神,喘息片刻,抬眸道:“知道了,九叔叔。”
裴衾掀起眼皮子看她。
她的瞳仁裡像是暈染著一層層薄薄春霧,如水的眸子將人映照著,讓心頭一陣盪漾。
裴衾滯了一滯,輕哼一聲,“慣得你。”
嘴上雖這麼說著,但是他的力度卻是輕了很多。
崔鈺好受了一些,卻還想起自己的目的,道:“九叔叔,今日那馬匹跟瘋了似的,險些沒把我摔死,我想再要一匹新馬。”
“行啊。”
裴衾低頭抹開藥酒,溫厚的掌心擦過她的面板,“本王帶你去馬廄挑一匹。”
崔鈺聞言“啊”了一聲,道:“可是二叔他會不會不高興?”
“不過一匹馬罷了。”
裴衾將瓶蓋擰緊,神色淡然,“你二叔本就好面子,在意名聲,怎麼好意思計較一匹馬的事情。”
崔鈺笑了笑,姿態溫馴,“皇叔說得對。”
馬車調轉了方向,轉到了皇家狩獵場。
崔鈺下了馬車,抬目就見一匹太常寺的官員早就候在了馬廄前,垂目恭敬以待。
若不是崔鈺還記得她被廢了太子之位,她險些以為這些人就是來等她的。
崔鈺停了停,看向身後下馬車的男人。
裴衾一下馬車,一眾官員具是齊齊高呼,跪倒在地,“參見燕王殿下——”
裴衾慢悠悠地應了一聲,“你們尋個人兒來,給本王的侄子挑一匹馬,要性子溫一點的,別把人給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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