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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鈺聞言,低首看了他一眼,搖搖頭,“呆在太醫院不好麼?跟著我作什麼。”
何太醫出自寒門,沒有家族勢力作為依靠,在宮中摸爬打滾多年,一直做著最底層的活。
直到遇見了崔鈺。
他湊近了一些,跪地向前,傾下身子,將頭磕在崔鈺的膝上,“殿下,臣不是想跟著您,但臣依舊想為您效勞。”
崔鈺偏頭,伸出指尖,將他的腦門抵開了一些,拉遠二人之間的距離。
“什麼意思?”
崔鈺有些疑惑,眉尖微蹙,“你想做什麼?”
他抬起了頭,一張俊毅的面容上,點了一雙漆黑的眸子,裡面摻雜著許多她看不清楚的情感。
崔鈺凝眉和他對望了一陣子。
他道:“殿下,臣會幫您的。”
屋門在此時忽然被推開,一線金陽透過門隙穿了進來,落在案頭的梅枝瓶上。
與此同時,一道沉穩有力的聲音隨著風傳進,帶著一種散慢,卻自有一番威儀。
“皇侄子在這看病,看了那麼久?”
崔鈺立時一驚,膝蓋不免用了些力,不小心撞到了何太醫的下巴尖上。
她聽到了一聲悶哼,連忙低頭,“你沒事吧?”
何太醫起身退開,溫聲道:“臣無事,殿下莫擔心。”
崔鈺見他沒事,便抬眼看向了自門外走進的男子,扶著椅邊,勉強站起了身,“九皇叔這麼就議完事情了?”
裴衾散漫地“唔”了一聲,垂眉看去,視線在她的腳踝和膝蓋之處逡巡良久,才道:“你如何了?能走沒有?”
崔鈺看了一眼何太醫,想到他方才那般話,一時疑惑,就還想留下來多問幾句。
“我的胳膊還沒處理呢,皇叔不如到教坊司裡逗留一陣子?”
教坊司,是容納官妓之地。
裴衾眉峰輕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