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還是何米的生活經驗太少,前後兩輩子接觸殘疾人最多的機會就是醫院面前磕頭唱歌討錢的乞丐。
何米是從來不給他們錢的,看到了最多繞過去,其次就是在醫院裝聾啞人騙錢的傢伙。何米要是遇到了,心情好的話揮揮手讓他們過了就算了,要是糾纏不休或者遇到何米心情不好,那是要帶人戲弄一通的。
可是帶著他們三個,何米才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異樣的眼神。
倒也不一定全部都是惡意,可是異樣的眼神就讓人很難受了。何米從小長的好看,回頭率高是早就習慣的事情,可是看美人的眼神,和看殘疾人的眼神是不一樣的。
前者習慣就好,何米是從小就很習慣的,換了個身體還是原來那張臉,絲毫沒有不適應。
可是後者,卻不那麼讓人舒服了。
尤其是時常有些品性特別卑劣的傢伙,特別喜歡在別人身上找到一點微不足道的自尊心和存在感,看到殘疾人居然不自甘墮落跪在面前掏錢居然還敢穿著西裝坐著豪車出入他們都進不去的高檔場所,那更是要冷嘲熱諷一番了。
倒是不會傻到當著何米的面開嘲諷,但是她也聽到這些傢伙放的狗屁。
“你看看那張臉,醜成這樣了居然還有臉出來見人。”
“你看看那個,你說他能聽得清話嗎?”
“你說那倆都是殘的,就那一個是全乎的?”
“沒呢沒呢,你看他手,少了兩根手指頭,說不定筷子都拿不起來呢!”
“那他怎麼吃飯啊?”
“拿手抓啊!”
“這是真的搞不懂,那個漂亮的女老總為什麼要找他們當保鏢?是不是……”
他們三人都是剛從軍隊退伍不久,耳聰目明,何米都聽到的聲音他們當然聽得到。
那一個個手都捏的死緊,青筋都蹦出來了,可還是牢牢坐著,一言不發。
倒不是他們不會說髒話不會罵架,但是這樣陰陽怪氣的言論誰比得上這些在辦公室裡混了幾十年的老油子?一張臭嘴能把人刺得耳朵疼,可真的要計較起來卻又抓不到把柄。
那顛倒黑白倒打一耙的功力,還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旁邊送她出來的領導都沒抓到,就看到何米沉著一張臉揚聲到:“我當然樂意請他們啊,有能力還不多嘴,總比那些一張健全的人皮裡裝的全是糞水一張嘴就往外噴的惡臭傢伙好一千倍一萬倍。”
“你,我……”背後不說人,被人抓了個正著也只能面色尷尬得站起來,想狡辯,可何米不想聽,只想罵。
不但想自己罵,還想事後這些人再被自家領導再罵一頓。
“他們都是退伍軍人,身上揹著的都是在戰場上留下的軍功章,我可是廢了好大的力氣,花了不少錢才請到他們商量保護我的安全的,你們要是把他們氣跑了,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何米當然有千種萬種方法收拾那些傢伙,但是,一來,這樣的小人物犯不上她動用太高階的手段。
二來,不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