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戲完江聞,黎磊引薦的人也終於到了京城。
三個人,都是身板槓槓硬,腰部有腹肌的漢子。
黑,眼神精亮,哪怕坐了好幾天的火車也沒放鬆浸提,但都像黎磊說的,肢體有點殘缺,工作不好找。
現在大下崗,工作原本不好安排,殘疾人就是拒絕給他們安排工作的最好藉口。留來留去,最後分配的工作都和不如意,連基本的溫飽都很難保證。而他們這樣的樣子很難找到別的工作。
所以何米出錢,他們都不敢坐飛機,寧可在綠皮火車上咣噹幾天幾夜,就為了省點錢,他們真的太需要一份工作了。
當見到何米的時候,他們的眼神就牢牢盯著何米,把何米都看的不自在了:“三位都請坐吧,叫什麼名字?”
“這是我們的履歷。”
領頭說話的面容最可怕,上半張臉是好的,可是鼻子以下沒有嘴唇,嘴巴的位置只有一個洞,走在馬路上可能都會嚇到小孩子。
何米上輩子在短影片裡看過這種傷勢,這是面部燒傷做過修復手術之後的面容。
“好。”何米接過文件。
這簡歷應該是黎磊找樂家的人改過的,是樂家入職表格的格式,後面備著軍隊給退伍兵員找工作用的檔案,何米把照片和真人一一對應。
三人都是浙省人,但都是農村兵,趙學紅右手少了兩根手指,鄭衛東左耳少了一半耳廓,他們倆以前都是偵察兵,小學文憑。李軍做過保衛連,傷後轉入後勤,這些年一直在裁軍,他就退下來了。
“你們的傷勢不礙事吧?”
“不礙事不礙事。”
他們眼睛一直牢牢得盯著何米,轉都不轉一下。
這是什麼習慣?難道退伍軍人就這樣?黎磊以前可不這麼看人啊!
“對於工資,你們預期是多少?”
時人還很不習慣談錢談工資,說道這個問題他們都有些忸怩:“三……二百就可以了。”
93年物價漲得快,當年盛海的平均工資已經接近三百了。
“今年的平均工資都快三百了吧?你們在樂家看看,除了剛入職的學徒實習生,誰還拿兩百塊錢?”何米略一沉吟,“就1200吧。”
這個數字嚇到他們了!
李軍躊躇片刻,試探著問道:“是三個人1200?”
“談工資還有打包價的?當然是一個人一個月1200,這是底薪,包吃包住,要是有特殊情況,獎金另算。”
“這這這,太多了!”李軍慌忙搖頭。
“還有嫌錢多的嗎?聽我說完。”何米笑了下,“我呢現在還算有點小名氣,這會兒在談生意是進了別人的地盤,指不定人家看我一個孤身的弱女子就起了歹心要玩什麼盤外招。日後我的這條命,就得拜託你們保護了。”
李軍嘴巴動了兩下,還是拒絕不了鉅款的誘惑,拍著胸脯應承:“放心,就算是堵槍眼也會保護你!”
“國內應該不至於動槍……額……”何米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把話說得這麼滿才好,“我這人喜歡到處亂跑,容易得罪人,你們是要天天跟著我的,工作沒有那麼好做。”
“請放心!”工作難,工作累,工作賊辛苦。
這所有的抱怨,說到底只有倆字:錢少!
只要錢給夠,什麼工作難啊?別說態度好不好了,褲衩子都能給你洗了!
“我這天南地北的跑,你們一年也回不了一次家,家裡還有什麼人嗎?”
李軍說:“爹孃在鄉下種地,弟弟在上高中,妹妹現在在沿海打工。”
何米暗暗嘖了一聲:“你妹妹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