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呼得落下分毫,只是最簡單的閃爍了一下,開始活動的瞳仁,流轉的眼白,就像是忽然被點燃的生氣。
她看著的是靠坐在一邊石頭上的男朋友。
明明是同樣一雙眼,同樣的漆黑,卻是動容的,感動的。
她在說,哪怕是為了他,也再努力一下吧。
從椅子上站起來的動作很艱難,就像是野草衝破石頭的封堵衝破黑暗,依舊想要看一看這世間的絢爛。雙手撐著輪椅的扶手用力向下,整個身體卻在努力向上攀援,
像是頂破黑暗衝向人間的,生命。
碎髮掩蓋下的表情是哭著的,扭曲著努力向上,向上,向上!
可是那唇邊的弧線,又像是掛上了她最熟悉的笑容。
阿杰醒了,衝到她面前:“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你一定做得到!”
她搖搖晃晃得撐起頭面,似乎是想笑一笑,和以前一樣得笑一笑,最美最樂觀最陽光得笑一笑,可是疼痛扭曲了的五官她發出一聲脆弱的音節向前栽倒,被阿杰緊緊抱住。
阿杰緊緊得抱著她,埋在肩窩的面孔扭曲成一張極醜的哭相。
阿敏緊緊得回抱住她,用盡了這具病弱的身體僅有的力氣,用力抱緊她。
再試一次吧,哪怕結果不好,那至少也努力過了。
有這樣一個人能深情得愛國一次,她終究應該是幸運的。
“咔!好!”
剛才還情深義重情意綿綿深情厚誼的雲清流猛然被一把推開,變回何米的何米臉上寫滿了嫌棄:“你鼻涕擦我脖子上啦!”
雲清流眼淚鼻涕都還掛在臉上,一張哭臉還沒平復下來,可他現在不想哭了。
他想笑。
何米不停得拿手背擦著脖子,可是把鼻涕眼淚從脖子轉移到手上好像也沒好到哪裡去,而且因為看的更明顯,連噁心都特別羨慕,反而把這些都塗開了,山頂風大,風一吹那些東西都幹在面板上,硬在哪裡,氣的她跳腳不已。
這幅又嫌棄又沒轍的表情簡直像一幕滑稽戲劇。
雖然被嫌棄的就是他,但是他還是很想笑啊!
“那是眼淚!你拿毛毯擦一下不就行了嗎?”
“這是道具,能隨便擦嗎?”何米氣急敗壞得,“手絹!手絹!誰有手絹給我一條!”
楚渭被送走了,她現在連個遞紙巾的人都沒有。
現在忽然理解為什麼明星一定要有助理了,就算自己不請,劇組也會給主演請一個。拎包買飯打傘都不是重點,可以對臺詞也不是問題,最重要的是,像一些落水戲淋雨戲,每個人在旁邊拿著毛巾和乾衣服真的會生病的!
何米這還只是被人把鼻涕擦在身上,這再換點別的什麼,她真的要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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