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疼啊！”趙惡痛得五官都擠在一起，“你叫醒我行不行，掐我肉乾嘛？！”
趙惡完全恢復意識時就正看到吳全用手指甲掐自己胳膊大臂內側的一丁點肉，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吳全冷笑道，“叫醒？要不是怕扇你嘴巴子弄出腦震盪來，我早就下手了。”
“謝了，叔，我們這是在哪？”趙惡發現旁邊還有一條說寬不寬，說窄不窄的小河，四周也是樹林茂密，鬱鬱蔥蔥。
“我們被敵軍攆了一路，慌不擇路，長官都不知道到哪了，更何況我們這兩個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吳全坐在一大塊青巖上，喘著氣。
趙惡走到河邊，低頭看去，“呵，還挺清澈。”水中的自己，臉上灰撲撲的，鼻孔和耳孔流出來的血都已經凝結成黑色的血痂，顯得異常猙獰。
趙惡當即用手捧起一捧水往臉上呼去，“呼~~~”，清涼舒爽，令人慾罷不能，趙惡這時突然感覺自己十分口渴，看著眼前這清澈見底的河水，就想把頭低下狠狠的喝上幾口，但還是忍住了，用手捧起一捧水，看著手中水，往嘴裡送，趙惡怎麼看都覺得這水中的自己在對著自己笑。
渴意壓過了謹慎，趙惡當即就把視線瞟向河面，嘴巴嘟著，準備喝水，心裡也在想，“這肯定是我手抖的問題。”剛剛含了一口水，準備吞喝進去的時候，突然，瞪大眼睛，“噗”的一下全噴了出來。
趙惡不停的“呸呸呸”吐口水。“臥槽，幸好還沒喝下肚。”
只見河面漂來一具男屍，但屍體的頭顱和四肢都沒了，衣服也被扒光了，全身腐爛嚴重。
吳全走了過來，目光凝視著屍體，一臉嚴峻。
趙惡見狀，不禁心裡慌慌的，“元芳，呸，吳叔，你怎麼看？”
“這讓我想起一個以前村裡的故事。”
“什麼故事？”
“以前，村頭的那條河的河面上飄來一具男屍，全身腐爛嚴重，唯有下身“立柱”依稀可辯。
幾個村姑發現後議論紛紛：
村婦甲上前摸了摸說：“不是俺男人，不是俺從前處的物件，不是村長，不是會計小王，不是收糧的老範。”
村姑乙摸了摸說：“不是俺男人，不是俺姐夫，不是俺小叔，不是趙副村長，不是隔壁老徐，不是倒化肥的崔哥，不是修摩托車的小劉，也不是前村的栓柱他爹。”
這時，村裡的一個小寡婦揍上去摸了摸說：“姐妹們都回去吧，這男的不是咱村的。””
“你現在還有心情說葷段子，晚輩佩服。”趙惡作揖道。
“給，接住。”趙惡接過吳全拋過來的東西，定睛一看，竟然是肉罐頭。
兩人尋一處樹蔭處坐下，看到有少數幾個軍官模樣的人圍在一起。
“他們在幹什麼呢？”趙惡問道。
“在分享蔬菜罐頭，水果罐頭。”
“他們為什麼不吃肉罐頭啊？”趙惡剛用刺刀開啟罐頭，好奇道。
“一是無法加熱，太油膩，二是屍體臭味到處是，所以他們吃不了肉的。”
“真實！”趙惡讚了一句，用刺刀穿了一塊肉，遞到嘴裡，吧唧吧唧，“嗯，還行。”
吳全一挑眉，“你小子很能吃苦嘛。”
“那必須的。”趙惡又挑了一塊肉。
“還有，你的適應能力很強。”
“唔唔唔，還行吧，有肉吃就不錯了。”趙惡吃的很開心，不是那種假裝的，他真的感覺這肉罐頭味道不錯，還帶有湯汁水分，只是凍結了。
“知道新兵為什麼叫新兵？就是因為他沒有戰場經驗，很容易被戰場氛圍影響，產生恐懼，緊張，激動，煩躁，不安等等不良戰場心理。”吳全像是回憶起了什麼。“你之前表現的就像個新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