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權主義是世界動盪的根源。”
是夜,月明星稀。
趙惡鍛鍊完洗了個澡,安穩的躺在床上,姿勢像個死人,但是趙惡睡得很沉,沉到連恐怖迷霧籠罩了他還不知道。
“咳咳咳...”趙惡被一股異味嗆醒了,睜開了雙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滿是泥水和雜草的壕溝裡,但那股槍械射擊後的火藥煙塵的味道和一股屍體腐爛發臭的味道混雜著順著一陣風不停的颳了過來,蓋過了濃郁的青草味兒。
趙惡抿了抿嘴巴,不敢大口呼吸,等到意識再清醒一些,發現渾身癢癢的,將手伸進散發著一股汗臭味的衣服裡,一撓,一捏,“啪”的一聲,一隻螞蟻,一隻跳蚤,趙惡看到後臉色不太好,因為他感覺到身上還有些地方奇癢無比,趙惡當即就一巴掌拍下去手掌上有些異物感,使勁搓扁了又用指甲狠狠一擠,“啪”的一聲,趙惡瞬間感覺極其解恨,極有成就感。
趙惡不停地抓撓拍打,連褲襠都沒放過,但是落下的包疹卻難以消除。最恐怖的是包疹一不小心就會由點到面慢慢開始潰爛,流出的黃水會和衣服粘在了一起,十分難受。
“呼”趙惡終於感覺舒服點了,悄悄探起頭,伸出壕溝外。
這是一個光禿禿的山頭,地上只長了一層薄草,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在這挖壕溝,這能隱蔽的了嗎?
這時,旁邊一個山頭,火光爆閃,像是大年三十午夜的鞭炮,密集的射擊中還夾雜著許多曳光彈,像是將無數條閃電擼直了又放倒在了地平線上一樣,頃刻之後,驚雷滾滾,戰爭之神的火光照亮夜空,每一個炸點都像一朵絢麗的煙花,讓天地迅即閃亮又緩緩止息。
“哇,好美!”趙惡發出驚歎,眼前這一幕就像是一個擺在臉前的沙盤,斷續的強光會把視覺的距離感收短,天幕之下的崖壁、山澗、樹木和竹叢會隨著訊號彈的不同光焰而變幻著顏色,單看上去像一尊尊盆景,整體上又宛如一幅木刻畫作,明淨而委婉。
“美吧!”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趙惡身旁響起。
趙惡右手摸著一把槍,警惕的朝旁邊看去,“你是?”
壕溝裡一堆草裡鑽出了個赤裸大漢,大漢一臉憨厚,面黃如土的臉頰上嵌著一雙原本失去光彩的眼睛,在看到眼前這一幕又迸發出奇異的光彩。
“很美啊,本想這輩子都看不到了,沒想到......”大漢滿臉胡茬,一臉唏噓,“我年輕時也在祖國的邊疆站過崗呢。”
趙惡一邊聽著一邊打量著這位突然出現的大漢,突然冒出一句,“叔,你應該有四十歲了吧,怎麼也會來到這戰場上。”
“小娃,我說我原來在工地上睡得好好,突然出現在這,你信嗎?”大漢語氣漂浮,似是在調侃。
趙惡一愣,“好巧啊,我也是。”
兩人異口同聲說道,“迷霧?”“恐怖迷霧?”
“哈哈哈,小娃,真有緣啊。”大漢笑道。
“叔,你......”趙惡剛想說什麼,從各個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突然鑽出幾個士兵,跑了過來。
大漢一邊穿衣,一邊告訴十分警惕的趙惡,“放鬆,是換班了。”趙惡僵硬的身體也放鬆少許。
然後,兩人換過班一起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趴了下來。
“叔,你剛才為什麼是赤裸著的?”趙惡好奇道。
“脫得光睡得香!聽過沒?”大漢笑道。
趙惡滿臉黑線,“叔,你這應該也是第三個世界了?”
大漢滿臉凝重,似是想到什麼,“嗯,幸虧以前有當過兵的經歷,要不然早就在第一個世界就死了,你呢?”
“哦,和你差不多,死去活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