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簡短有力的三個字,電話那端的男人沉聲質問。
涼落攥緊電話,很是冷淡疏漠的語調,“我不在醫院。”
電話那端沉寂著,像是在等待著她的下文。
因為太過安靜,所以涼落能清晰的聽到男人淺淺的呼吸聲,手中的電話握得更緊了,心沒由來的發慌憋悶,沒說話,空氣短暫的凝滯著償。
“霍先生還有事?”涼落終於敗下陣來,開了口。
“我問你在哪?”
這是霍鬱森第二遍重複這一問句,涼落聽得出來那冷漠的聲音裡夾雜著怒意。
“外面,我有事。”
“什麼事?”男人沉聲發問,不等涼落回答,那道淡漠的聲音繼續響起,“會面舊情人的事?”
涼落攥住電話的指尖有些泛白,想起昨天,今天早上他的對待,加上剛才,他面對一個陌生女人莫須有的關心和不聽她解釋對她無端的怒意,她越是覺得這個男人很過分,聲調不免抬高,“霍鬱森,別用你那骯髒的思想去揣度他人行嗎?”
男人英挺的眉宇微微攏起,低低徐徐的嗓音,像是在笑,“骯髒?霍太太,你犯下的一樁樁爛攤子等著誰來替你收拾?恩?”
涼落的心一跳,望著窗外一一掠過的風景,深吸一口氣,“不用,我自己來。”
收了電話,涼落轉頭對身旁的容閆說了一句,“帶我去醫院吧。”
霍鬱森是看上那個女人了麼?所以才會這麼緊張?當著霍鬱森的面把事情說清楚,才算是解決了她所犯下的爛攤子吧。
車子開往醫院的方向,容閆打轉方向盤,看了眼她心不在焉的樣子,有些不放心,終於開口問,“婚宴的事,怎麼不跟我說?”
這件事,還是他在醫院的時候,把她從記者的擁堵之下救出來後,他不放心的上網查才知道,婚宴上,霍鬱森扔下她,去找那個叫宋輕輕的女人,而且,還是他的初戀。
涼落晃神,恩一聲過後,看向他,最後斂下眸子,唇角帶出的笑有些勉強,“跟你說了,好讓涼城多一個人知道涼家千金被丈夫拋棄的落魄樣子麼?”
若是被容閆看到,那才叫更諷刺吧。
容閆收回目光,直視前方,“不是最親密的戀人,我希望做你最親密的朋友,也不可以嗎?”
這句話,讓涼落有些感動,她抬眸,看著他,認真道:“容閆,謝謝你。”
......
醫院的長廊下,一對年輕的男女從長廊那頭緩步走過來,很是登對和諧的一副畫面。
莫南候在病房外,看到涼落和容閆後趕忙走上前去,“太太,先生在裡面等著您。”
意思很明顯,容閆鬆開扶住她的手,囑咐道:“你自己小心一點,有事就叫我,我就在外面等著,哪兒也不去。”
讓人放心的語調,涼落恩一聲,跟著莫南走進去。
病房內,涼落一眼看到病床上昏睡中的女人,腦袋上還顫著白色紗布,慘淡的面色將她整張精緻的臉襯得更加慘白,接近透明的一種顏色。
“會面舊情人的事,辦完了?”
自身後不遠處的沙發上,一道低沉讓人聽不出半點情緒的聲音傳入涼落耳中,涼落蹙了眉,腳步些微挪動,看到了沙發上慵懶倚座的男人,嘴角正噙著薄笑,好整以暇的盯著她,眸底卻是幽深一片,同樣的,沒有絲毫溫度在裡面。
莫南悄無聲息的退出去,帶上門。
男人伸出手,招她過去。
涼落疑惑的眸光落在男人臉上,愈加的看不懂這個男人,只是定定的站在原地。
霍鬱森放下腿,起身,頎長的身形瞬間讓病房內的空間變得逼仄起來,動作不疾不徐的來到涼落面前,站定,一隻手輕輕擱在涼落的腰上。
涼落眉心緊緊蹙著,只知道,現在的霍鬱森讓她莫名的排斥,很排斥,連他身上的氣息都變得讓她喘不過氣來,腳步略微向後移動,剛退後一步,腰間的那隻大掌突然用力,涼落的身體被大力帶至霍鬱森身前,兩具身體緊密相貼著。
“霍鬱森......”涼落輕撥出聲,本就站在離著門不遠的距離,被霍鬱森突然向前逼近的腳步給抵在門上。
涼落蹙著眉,伸手推他,雙手很快被男人的大掌控制住,手背砸在門上,一陣鈍痛,“你幹什麼!”
男人單腿邁近,將她深深的控制在身體的包圍圈裡,氣息逼近,“霍太太,你果真很閒?昨晚,哦不,”他停頓下來,薄削的唇瓣帶出一絲輕薄的笑意,可以說染著一層輕視,“早上還在我身·下叫得正歡,提上褲子就迫不及待的跑來醫院私·會舊情人,怎麼?私·會過程不是很爽,所以順便教訓一下丈夫的前任?”
迫人的氣息,涼落精緻的眉毛緊緊皺起,雙眼緊閉,眼睫被扇的微微顫,落在男人眼底,是一副很是厭惡的模樣,厭惡他的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