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打算自己一個人偷偷摸摸的死,可是我不能讓我的女兒因為我一直活在他霍鬱森的陰影下啊,爸爸不怕坐牢,都是要死的人了,還怕什麼坐牢嘛?”越是往後,反倒是輕鬆的笑起來,“好孩子,聽你媽的話,跟姓霍的離婚,咱們再也不用求著人,再也不用受制於人。”
涼落的腿撞在身後的桌角上,腿彎處傳來一陣強烈的鈍痛,眼淚有些控制不住的胡亂往外湧,聲音斷斷續續的,“不是的......這不是真的......不是。”
說完,她忍著疼,轉身推門快步走出去,跌跌撞撞的償。
從未有過的無力感,儘管她經歷過涼家一次又一次的大變故,本以為心已經變得強大,可是當噩耗再次襲來的時候,她卻變得驚慌彷徨起來,承受過一次打擊,卻再也沒有能力去承受第二次攖。
她拿出手機撥過去,強自鎮定下來,吸了吸鼻子。
一段冗長的等待,電話終於被接了起來。
“喂,涼落。”容閆平聲喊著她的名字。
聲音響起的那一刻,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又湧了出來,顫抖的聲音,她極力剋制著,“容閆......”
“我在,怎麼了?”容閆聽出她聲音裡的不對勁,著急詢問道:“你在哭?涼落,告訴我你怎麼了?”急迫讓他抬高了聲調,“是不是霍鬱森又欺負你?”
涼落死死咬住唇,只是搖頭,“帶我走......只要,只要離開這裡,哪裡都可以,好不好?容閆?”
“好,你先冷靜一下,我馬上過來。”容閆放緩了聲調,試圖讓她平靜下來。
收了電話,她環臂走在大街上,夜裡的風有些刺骨的涼。
容閆狠踩油門,加速,沒過多久,他看到涼落,她一個人茫然失措的走在大街上,那失魂落魄的模樣彷彿一個被遺棄的孩子,目光呆滯,定定的看著地上的某一處出神。
他的心揪著狠狠抽痛。
下車,他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肩上,收緊。
涼落抬眸,見著來人是容閆,風乾在臉上的淚痕又有些溼潤了,手緊緊攥住他身前的衣服,“容閆,我好怕,好怕我身邊的人都一個一個的離我而去......”
當初,知道父親被判無期的時候,知道母親自殺躺在醫院的時候,現在,似乎要將之前她所承受的再重演一遍,告訴她,她不過是做了一場夢,不過是將這些延遲了一些而已。
容閆心疼的目光落在她臉上,捧著她的臉,輕柔和緩的聲音在哄著,“不會的,你還有我,有我在。”
涼落忍不住的低下頭,淚落得更快了些,容閆抬手撫上她的後腦,將她摟進懷裡。
涼落的臉埋在他胸膛裡,淚水浸溼一片,“帶我走吧,好不好?”
“好。”
距離他們不遠處的一張黑色賓利裡,透過黑色的車窗,能夠清晰的看到窗外一幕,一對年輕男女正深情相擁著,像是久別重逢後的喜極而泣。
莫南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車後座的男人,面色深沉如舊,他開腔,打破車內安靜的空氣,“霍先生,要不要把新聞攔下來?”趁著媒體還沒有大肆渲染之前。
莫南想起下午的時候,霍先生看到新聞的那一刻,眸底衍生的寒芒,一副要吃人的模樣,現在這會兒,親眼見到太太跟舊情人相擁在一起,反倒是沒有之前的那般生氣,那,應該是在生氣媒體把太太寫成這副不堪的模樣。
今天的頭條:霍太太三“私”會審。
私·會情人,與容家三少私生子曝·光,私生活放·浪不堪,三“私”會審這樣的標題,像是要將主人公霍太太的罪行公佈天下,坐等她遭到世人謾罵與譴責一般。
男人的身體倚進靠背,頜上眼睛,閉目養神,氣場自成一派,“開車。”冷然的語調。
莫南發動引擎,車自窗外二人身邊滑過,莫南再次開口問道:“霍先生,今天的新聞?”
“你看著辦。”男人沉聲,很是尋常的語調,卻是透著一股子化不開的倦意。
......
當天晚上,容閆帶著涼落坐在飛往巴黎的飛機上。
池晚知道以後,哭著跑到靳北私人會所。
推開門的那一瞬間,看到霍鬱森那一張陰沉散發著寒涼的臉時,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又給憋回去,連臉上的淚都瞬間止住了。
“小舅,哥。”很小的聲音,在叫著沙發上的兩個男人。
“恩,”池靳沉聲應了一聲,眸光落在她臉上,“這麼晚不睡你公公婆婆不管你?”
池晚走到池靳身邊的位置坐下,不忘瞅著一旁霍鬱森的面色,結結巴巴的,“我......哥......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她吸了吸鼻子,拉住池靳的袖子,“你能不能,出來一下。”
霍鬱森坐在沙發上,劃開手中的打火機,幽冷的火光,籠罩著一張俊美無斯的臉,煙被叼在唇角,他眉心緊緊皺著,眸光盯著那一團光亮,卻是遲遲不肯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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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蓋滑開又蓋上,滑開又蓋上,重複著,不緊不慢的動作,最後手一揮,打火機被扔到桌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