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玖話還沒說完,王長姝就一把搶過,笑得十分開心:“好啊,阿玖師傅,啥時候教我木匠活呢?”
倒是一聲一個師傅叫得怪是順溜,阿玖有點嫌棄地望著她,遞給她一把斧頭和一面木牌:“做木匠,先學會辨別好木頭,好的材料是做出好木像的基本,你先去圈地園林裡取來一塊木頭,這木牌是通行證物,記得找株黃花梨來,先跟我學習做些傢俱,日後你母親的木像,我會幫你做好的。”
王長姝瞪大了眼睛:“好,不過呀,啥是黃花梨啊,咱們不是做木製品嗎怎麼還要去摘梨子啊?”
她還真的是外行!阿玖頓時覺得徒弟難帶,但他還是挑挑眉:“黃花梨,又稱降香黃檀,顏色從淺黃到紫赤,木質堅實,花紋美好,有香味,鋸解時,芬芳四溢。”看王長姝還是一臉不懂的樣子,阿玖又補充,“咳咳,你盡力而為吧,若是沒能帶來木頭來為師也不會過多苛責於你。”
王長姝連連答應,伸手接過斧頭。
哎,這斧頭還真沉,她一接過就忍不住放回地面,可畢竟是求學第一天,王長姝不想示弱,當下雙手扛起斧頭,一步一步往圈地園林走去。
沒想到這去圈地園林,木頭還沒找到,恩人卻找到了。
同樣的裝束,紫青衣衫,氣質出塵,還是那頂蒙面的蓋頭,揹著藥箱,紫青衣衫的公子手裡握著鐮刀,正在割一株不知姓名的藥草。
王長姝激動地忙打招呼:“嘿,公子,還記得我嗎?”
十八歲的少女早已經沒了之前稚嫩青澀的模樣,如瀑布般的青絲,明亮的大眼睛,隱隱約約還有以前的面容輪廓,倒是顯得愈發成熟了。
紫青衣衫公子聞言側頭,手裡也一頓,他迅速整理好心情,笑著回答:“自然記得。”
待他回答時王長姝已經三步並兩步跑到他身旁,帶有親和力地拍拍紫青衣衫公子的肩膀:“還未請教恩人大名。”
也是,那時他走的倉促,連名字都忘了留下。
“小生雲鶴,現在……嗯,是宮中御醫。”雲鶴報上姓名,拂袖拾起剛剛割來的藥草。
“哇,六年時光你做了御醫,真是厲害。”王長姝對此讚不絕口,在她眼裡,雲鶴不僅善良,想必蓋頭下的人也長得很帥。
不然,他為何要以面幕示人呢?肯定是美到極點了吧。
王長姝小心翼翼提出了要見他面容的要求:“雲鶴公子,我想一睹我恩人芳容,恩人你可否圓了我的心願呢?”
雲鶴笑笑,似乎不怎麼想理她。
王長姝繼續補充道:“你曾經救我阿弟,於我也算有恩,只是可憐了我的阿弟,年紀輕輕想不開便英年早逝。”
雲鶴一驚:“什麼,他居然死了,怎麼死的?”
“割腕自殺。”王長姝說的平靜,她把來龍去脈都跟雲鶴一說,雲鶴搖搖頭,帶著嘆息。
“現在朝堂烏煙瘴氣,底下縣令也是貪汙受賄,富商們為富不仁,朝廷腐敗,確實需要有識之士來幫忙度過難關。”雲鶴將藥草放入藥箱,邊關箱子邊說道。
王長姝都不好意思跟雲鶴說,或許自己,就是他口中為富不仁的富商,只是不知道,這樣的自己,雲鶴會不會介意。
王長姝點點頭,胡亂尋找話題問道:“我說,這是什麼藥草?”
雲鶴低下頭,輕輕一笑:“這藥草是墮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