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鍾離笙在錢仲才前腳剛走,後腳就被請到皇后宮裡。
鍾子貞不鹹不淡地抿著剛泡好的花茶,悠悠提醒:“聽說妹妹有子嗣了,這在宮裡可是天大的好事。”她輕扯嘴唇,盯著鍾離笙的肚子,“以後的請安,妹妹可以不用來了,專心養胎便好。”
鍾離笙早就不像之前這麼單純,她抿抿嘴,心想,自己之前的臉不就是先天的例子嗎,鍾子貞的話可真的信不得。
鍾子貞見鍾離笙不再答話,以為她怠慢了自己,不禁冷哼一聲:“妹妹在想什麼?”
鍾離笙這時才回過神來:“無事,我只是有些乏力了。”她扯了一個藉口,畢竟鍾子貞是個不好應付的主,還是離她遠一點為好。
為什麼在宮裡這幾個月來她倍感空虛呢?這樣的生活真的適合她嗎?她懷念以前征戰四方的生活,懷念邊塞噠噠的馬蹄聲,懷念鍾家軍裡不拘小節大大咧咧的將士們。
鍾離笙略顯無奈地想著,她起身,任由淺碧扶著她出去。
回宮後,才發現送來的湯藥早已堆積如山,連宮中低輩分的姊妹們都要插一腳。
各色安胎丸安胎湯擺在桌上,一旁的太監聲音斷斷續續:“這是皇后娘娘賜您的……
“這是德妃娘娘賜您的……
“這是安嬪給您的……
“這是孟貴人給您的……
……
敢情這幾月她沒出門沒認全的姐姐妹妹們,全都遣人送禮來了。
鍾離笙看著頭都大了,她撓撓頭,喚淺碧過來:“淺碧,先替我謝過公公。”一手喚淺碧應付管事太監,一手拉過甘露來,悄聲詢問:“甘露,你說,這裡面會不會有問題啊。”
鍾離笙還是太嫩了點。
甘露聞言臉色都變了,她立馬跪下:“奴婢不敢妄加揣測娘娘們的意圖。”
甘露倒也機靈,她確實覺得這些湯藥裡肯定有的會有貓膩,只是沒有直接說出來罷了。
這時的淺碧已經遣走了太監宮女,現在房裡就她們三個。淺碧看看鐘離笙,再看看一臉慌張的甘露,回答:“宮裡的人,需小心,還是檢視一下的好,娘娘。”
鍾離笙摸摸自己的肚子。肚子裡的小傢伙好像隱隱動著,倒也有趣,只是不知道會是兒子還是女兒。
鍾離笙本來澄撤的眼神頓時流露出母性的光輝。
趁鍾離笙撫摸肚子的功夫,淺碧拿出一根銀針小心翼翼地開始試毒,甘露便在一旁瞧著。
果不其然,確實在碗湯藥裡銀針試出了毒,甘露嚇得捂緊了嘴巴。
鍾離笙雖然沙場征戰多年,可下毒這種陰損事情可沒幹過,但她想想腹中的胎兒,更是難受,更是為這些嬪妃們感到心寒。
銀針試的有毒的那碗,是安嬪送來的。
“下毒的人是安嬪?”鍾離笙捂著肚子,出聲詢問。
淺碧回答:“奴婢覺得另有其人,大概……”她猶豫不敢出聲。
“誰?”鍾離笙沉穩地繼續詢問。
“大概是德妃吧,她與娘娘因為吳常在的事鬧得不太愉快,再者她向來爭風吃醋,娘娘懷有子嗣她必定心急,最後,娘娘不要忘了,她身後可是皇后,想必這事與皇后也脫不了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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