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前,鍾離笙還在為未來禁足的日子煩心,結果下一秒皇上頒來了禁足取消的訊息,而上一秒她還在狂歡快活,這一秒只能安安分分地坐在椅子上。
鍾離笙下令遣散了所用人,現在,她盯著坐在椅子上的錢仲才看。
錢仲才執一把摺扇,盯著她滿臉認真:“錢仲夢,你我兄妹之情,我就不顧宮中繁文縟節了,不然,還得稱你一聲娘娘。”
鍾離笙尷尬地乾笑了幾聲:“哈哈,自然自然,你我兄妹……”
話還未說完,看到錢仲才強自撐著自己羸弱的身體,不禁有些心疼,沒想到幾個月不見,他消瘦成這個樣子,她頓時忘了現在她與他只是名義上的兄妹,關心地出聲:“你還好吧?”
此言一出,倆人皆一愣。
錢仲才也是沒想到這個名義上的妹妹會關心他,他輕咳幾聲:“無事,只是幾個月前與我至交的鐘離笙將軍隕落,我十分痛心。”他看著她,安撫地安慰她:“好好侍候陛下,他既然讓你成為我的妹妹,可見對你十分重視,你要珍惜聖上難得的真心。”
鍾離笙頓時有點後悔,她換面倒是逍遙自在,什麼都有了,可唯一忘的,就是他,他為她嚐盡了相思苦,她也沒承諾過給他什麼,可她假死,最痛心憔悴的是他。
她回答道:“哥哥放心,仲夢一定努力成為陛下喜歡的人。”她頓了頓,看著錢仲才消瘦的下巴,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好像害怕他會看透她一般:“只是,你今日找我……”
錢仲才溫潤地笑笑。
這是多溫暖的笑啊,讓她突然就忘了過往,眼裡只有錢仲才溫柔的眉眼。
錢仲才並未察覺到她片刻的發愣,他繼續笑著:“今日我只是來看看,我的妹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正巧那天陛下約他去討論邊塞張氏的問題,鍾離笙翻牆去找皇帝的事他都看在眼裡,不知為何,他覺得,這個名義上的妹妹,跟朝中大臣說的“狐魅禍主”有些不同。
鍾離笙隨著他笑笑:“是一個普通人,但她有她的抱負與信仰。”
錢仲才溫柔地看著她,不知怎的,他覺得她這句有些爭強好勝的話讓他覺著莫名的熟悉,可塵封的記憶卻是遲遲都未曾開啟,來不及細想,他覺得在承歡宮卻是耽擱了許多,陛下想必還有要事找他商議吧,他拂袖起身:“不打擾你了,後宮人心叵測,仲夢多多注意些好。”
“嗯。”鍾離笙目送著錢仲才推門離開,默默地嘆了口氣。
沒過多久,錢仲才來到皇帝身邊,他眼神早已沒了原有的溫柔,他眼神凌利:“陛下,邊關雖然反叛,但那裡還有對陛下忠心不二的大臣,還有舉棋不定的部分亂臣賊子,只要我們動之以理,或許他們會不戰自降。”
柳公明看著他,不怒自危:“你說的有理,只是這張氏不好再次收服。”
錢仲才握緊摺扇,扇骨被捏得顫動:“微臣建議,折其羽翼,不戰而屈人之兵,捉住後,斬立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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