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終於來臨,戰場上的喊殺之聲卻絲毫沒有停息,傷者不停的哀嚎以及祈求不絕於耳。
這一刻,葉山海手中滴血長刀歸鞘,看著面前的滿目瘡痍也不由動容。
在昨晚與李建成為首的李閥激戰中,由於葉山海與婠婠這兩個大宗師境界的高手存在,敵方的中堅軍官無不是在冒著生命危險去指揮屬下。
畢竟他們這些人不僅要向士卒傳達上命,而且身邊也沒有如李建成那邊密不透風的防守,在葉山海等人對於他們全力以赴刺殺時也無可奈何。
於是,失去了大宗師境界高手的李閥一方,就成為了任由葉山海二人縱橫捭闔的獵場。
一次次的廝殺,不斷拋灑的鮮血,這些讓那些基層軍官們個個心膽巨寒風無人敢於出頭面對這兩個殺星。
而這些人的退縮導致了極其惡劣的後果,讓原本兵多將廣的李閥宋閥聯軍頓時人人自危,上下訊息不暢。
一道李建成下達的軍令須在數刻之後才能抵達。
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軍令,早已成為了連篇廢話,沒有了用處。
於是乎,一時間在戰場不停的殺伐後,竟然是氣力衰竭的魔門大軍一方大佔便宜。
將人手眾多的正道聯軍銜尾追殺。
河畔號角聲、馬嘶人嚷、密集的蹄音此起彼落,這一會魔門一方正調兵遣將,嚴防李閥眾人突圍逃走。
而另一側,李建成與宋師道此刻已經意識到大勢已去,諸將默默執行宋師道的命令,為突圍作出準備。
待時機來臨,會從各處趕來撤退到李閥開來的鉅艦之中。
只是他們的這個美夢更快的就被一眾魔門眾人打破,當李建成與宋師道等人率領他們的人手欲要退回鉅艦之時,卻已經為時已晚。
方才,他們二人為了不至於因他們二人離去而全域性潰敗而在強撐局面,妄圖可使更多兵力撤離,現在終現出其嚴重後果。
那便是隨著退去的敗軍漸多,他們身邊的守禦也不免薄弱,因為要分出人手去排程各支人馬。
及至他們二人可以撤離時,後方葉山海已經率著大軍即將突至他們面前,讓他們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那些如魏徵,李道宗之流的高手通通幾招之下宣告敗亡。
見此,李建成不由悲呼道:“蒼天,我李建成才德不修,致父親與下屬有此大禍,但他們何辜啊!”
一邊宋師道見勢不妙,也不理會這李建成的煌然,當即對他身邊軍將使了個眼色,一道將他抬了回去。
只是未到艦前,背後一道滔天殺氣的傳來,讓他們面面相覷,均生出不祥的感覺。
艱難回頭,就見後方葉山海已經凌空一個筋斗翻來,向他們追了過來,讓他們的小命都隨時可能落入了他人掌握之中。
此時此刻,宋師道見到那個足以令他一生生出噩夢的身影,不由無力苦笑道:“罷罷罷,李兄,今天看來多半我等是凶多吉少了,卻是師道當初的抉擇選的差了,萬萬不該這般冒進!”
李建成聞言不由垂下淚來,卻是搖頭道:“師道何出此言,當初此等決定也是大家共同見證,如何能夠放在宋兄身上。
我等不過是時運不濟罷了!又能如何?”
一切就像一個沒法醒過來或能夠改變的噩夢,宋師道心裡暗歎一口氣,他雖是是不世將才,每一招均能命中對方致命的弱點。
但是大宗師這種不講任何道理的存在的突然出現,使他不停的被迫改變戰術,就如高手對壘,或國手對奕,每一著均佔盡先機,壓著他來打,而他卻無可奈何。
宋師道目光投往後方的淮水,心想幸好有這條大河,否則若讓敵人左右夾擊,怕要立即要所有人完蛋大吉。
但現在其實也好不到哪裡去,他與李建成兩個領袖只怕得有人來斷後,才能讓大軍軍心維持,然後勉強逃離。
那這個人便是我吧!
想著這些,宋師道收攝心神,斬釘截鐵的道:“放棄後方,全軍突圍!”
李建成苦笑道:“這該是最明智的抉擇。”
立即命旗手打出訊號,知會各方,只是各方訊息尚在緩緩的傳遞,後方已有追兵閃過。
見此,宋師道高舉寶刀,向軍士高呼道:“各位兄弟們!我宋師道方才雖怯懦,此刻既然要反抗到底,那便一定會與你們生死與共,第一個殺進敵人陣中,也將是最後一個離開的。”
這番話說得激昂悲壯,配合宋師道一直以來寬以待人的形象,深具一種激動人心的感染力,眾戰士立即齊聲發喊,士氣暫歸。
“哦,師道能有如此覺悟,卻是著實令人難以想到,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