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一刻,突然間北邊淮河方向而來,以在場所有人的經驗都可以從這將大地微微振動的馬蹄聲分辨出來者絕對不下十萬之眾。
這讓原本滿面悲情的宋軍上下以及正要從容就義的宋師道都是心中一動。
一時間,人人看向了那一側。
鼓聲雷動,號角齊鳴,奏的是進攻的鼓號,尋聲看去,只見那一隻大軍此刻已經現出了蹤跡。
來者在原野擺開陣勢,火把連天,映照著從淮河開來近百艘水師船艦,填滿漕渠和淮水的幢幢帆影,天上星月亦要黯然失色。
砰!
領頭的兩艘鉅艦燃放號燈,火光閃閃,煙屑沖天而起,其中央一個李字大旗迎風飄揚。
赫然是李閥的人馬到了。
平原上以萬計的宋軍絕處逢生,面對著泊岸登陸的唐軍戰土齊聲吶喊歡呼,士氣昂揚沸騰至極點。
這邊葉山海與婠婠等一眾魔門將領,早先一步來到河畔,遙察敵情。
人人臉上現出凝重之色,目生懼意的瞧著城外聲勢奪人,興奮情緒高漲的大唐軍和宋師道所部。
來的這一批李閥大軍,聲勢浩大,足有十萬有餘,估計是除了鎮守自己地盤外已經傾巢而出。
這裡原本的魔門大軍,見了這等大軍的威勢數量,無不志氣被奪,迷失在恐懼和絕望中。
婠婠等人來到葉山海右旁,加入觀敵的行列。
葉山海臉上盡是嚴肅,瞥身旁的婠婠一眼,目光重投遠方,低聲道:“我們今天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只怕宋師道這煮熟的鴨子飛了!”
婠婠頭皮發麻,無言以對。
他們這會才都知道,原來師妃暄等人並非獨身前來,而是與這李家是分了前後,只不過他們沒有來得及拖到李閥得來臨。
咚!咚!咚!
激越的鼓音冒起,唐軍吶喊示威之聲逐漸減退,代之而起是戰士踏足前進的煙塵,對守禦的將士照成極大的威懾。
平原上,大唐軍開始朝前推進,分成三軍,以鼎盛的軍容,昂揚計程車氣,橫壓而來。
處處旗幟飄揚,只其威勢足令人生出不戰自潰,無法與之抗衡的霸道氣勢。
忽然之間,一彪人馬被眾多高手擁著出現,葉山海功聚雙目,朝從船登岸的他們瞧去,只見領頭者赫然是李淵,旁邊一騎鞍上坐的是其長子李建成,正面上凝重的朝河畔開來。
戰鼓轟天,馬蹄人足踏地之音震撼大地。唐軍部隊推進至魔門一方里許處,在一聲號令下,立即停滯不前,更顯唐軍訓練有素。
一眾魔門將士,則人人面面相覷,畢竟李閥這一路來援的人馬加上原本的宋師道聯軍,其兵力已經在魔門一方二倍之上。
李家父子率領的人馬,緩緩而來,直到到了陣前,才橫向排開,露出真容,臉向河畔上的葉山海婠婠一眾人等。
葉山海目光投往在船上的李淵,剛好後者仰頭朝上瞧來,兩人目光相觸,李淵立即一臉怒意,只見他神情樵悴滿天白髮飄揚,眼中充滿了悲傷,比對起以前那個雄才大略,野心勃勃的李淵,如今卻只是一個悲傷的父親罷了。
李淵朝上瞧來,狠盯著他,兩人目光接觸,有如刀劍交鋒,互不相讓。
李淵沒有理會婠婠,向宋師道點了點頭就遙向葉山海咬牙切齒道:“邊不負你這魔頭,如今你魔門大勢已去,你們也落到了老夫手上,若還不跪地求饒,立即投降,我會令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葉山海與婠婠交換個眼色:看來李淵與他們仇深似海,根本沒有談判修好的餘地,這還沒有開始就堵上了這一條路。
一邊的李建成聽得眉頭大皺,又是無可奈何,說到底雙方已成死敵,兼之李淵身為唐軍主帥,他雖有意招降,這樣一來李閥一統天下的希望更大。
但是現在李淵狠話一出,他只好閉口不言,不再提及此事。
“哈哈哈!”
聽到李淵的狠戾之言,葉山海不由大笑出聲,臉上似笑非笑道:“唐皇客氣,不過你那二位子嗣可是在下面等著你呢,他們臨死之前倒是沒有如你這狂妄!”
“好膽!”
李淵麾下諸將紛紛喝罵,在李淵旁的李神通厲喝道:“邊不負你死到臨頭仍大言不慚,我大唐天兵降臨,我皇兄不與你計較昔日之仇,你居然不識好歹,這是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