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之中,不能動彈的趙德言聽得席應這話,臉上現出怨毒之極的神色,只是他知道自己性命操於人手,當下只是怒哼一聲,不去理會席應的調侃。
讓席應為之大笑不已。
三人此刻暫時擺脫追兵,當下也放鬆了心情,也有暇說些閒話。
看著眼前的趙德言,席應漸漸收起了笑意,沉聲道:“天魔策是人人慾得之物,正道,聖門其他派系亦無不覬覦,隨著我們拿到的天魔策越多,魔道,正道眾人也愈發急切了!
這一回,他們固然有找邊兄弟報仇的緣故,但這個原因也是不小。”
聞言,婠婠含笑搖頭道:“沒有人能在我們身上把天魔策取走,包括正道在內。要知道,我們人人都在進步,婠兒天魔秘法已成,最後一著玉石俱焚即使石之軒亦沒有十分把握應付。
我倒要看看誰能奪走我的東西。”
一邊,原本含笑看著他們二人的葉山海一邊聽,一邊在暗中調息恢復這一番激戰消耗的大半真氣,正待說話,驟然間皺起了眉頭,低呼道:“前面有人來了!”
婠婠訝然朝前方瞧去,只見一個雄偉的的聲音在雨中響起道:“各位讓畢某等的好辛苦,來的倒是有些遲了!”
他此言一出,頓時葉山海三人頓時變色,知道此人既然自稱畢某又有如此功力,舍武尊畢玄又有何人。
只見那裡畢玄昂然走在最前方,由親隨為他扛著兵刃,雙目神光電射,在離百許步處停下,目光巡梭一遍後,盯牢在葉山海身上,顯是為他的赫赫名聲吸引而來。
隨他而至的數名親衛高手在他身後一字排開,把這一條路前路封鎖,人人殺氣騰騰,一副一言不合,立要動武交鋒的神態。
爆裂的氣勢,在畢玄和從人的身上表露無遺。其中三名親衛高舉火把,照亮隨雨水漸漸停下的陰沉夜空。
畢玄哈哈一笑,踏前數步,向葉山海一禮,笑道:“魔隱大駕光臨,老夫畢玄,卻是聞名已久了。”
山風吹來,火把燒得獵獵作響,各處更不時響起風吹物動的撞擊聲音,更添緊張的氣氛。
當下,畢玄先掃了一眼趙德言,見他無甚大礙,又看著席應,婠婠無謂的道:“其他是甚麼人?這位姑娘是誰?”
他的說話毫不客氣,一點不把除葉山海之外的其他人放在眼內,席應與婠婠等無不是橫行霸道的人,不過人人城府極深,並沒有把心中的不快放在臉上。
婠婠嬌聲道:“我們只是山野遊民,不值武尊一顧。不知武尊此來是否是為了國師而來?”
畢玄大笑道:“哦,趙德言麼,不過是隨手而為罷了,即便是因此,你們成為了我突厥的欽犯。
倒是你們這麼長時間集齊的天魔策在哪裡?老夫可是期待已久了!”
鏗鏗鏘鏘!畢玄一手取過親衛肩上的馬刀時,其他人也紛紛拔出兵器,如臨大敵,可見即使是已真氣損耗極大的葉山海,仍舊他們不願大意輕忽。
葉山海頓時心中大罵,曉得畢玄年老成精,就是專門在他狀態不好的這個時間點過來的,否則以葉山海的武功,再加上婠婠與席應,打不過大可逃之夭夭,何用如今這樣進退兩難。
不過就在這一刻,屋漏偏逢連夜雨,在葉山海的來路後一聲佛號也同時幽幽響起:“阿彌陀佛!畢施主此言差矣!”
赫然是在他們這一會的耽擱中,重整旗鼓的佛門三大尊者與一眾高手們來了,畢竟他們不可能放任不管趙德言的性命。
三大尊者此時倒不是為葉山海著想,怕他與畢玄衝突,而是怕葉山海身上的《天魔策》落到畢玄手上,讓其更上一層樓。
三面的人各有顧忌,形勢微妙。
見此,葉山海深吸一口氣,低聲道:“我們準備先混水摸魚。”
席應擔心道:“你的情況如何?”
葉山海道:“如今不得不為,應該可以勉力應付畢玄幾招,真奇怪!他為何不早些現身?白白錯過殺傷我們的大好機會。”
席應點頭同意,也想不通畢玄袖手旁觀的理由,他的下屬既洞悉到了葉山海與趙德言的爭執,又比誰都清楚葉山海的狀態,對整個情況掌控在握,沒理由放過如此良機。
當下,葉山海從懷中摸出來一卷冊子,跨步前走去,一個閃身,丟到了畢玄與佛門眾人之間,哈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