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二人的掌力一觸即分,激起的氣浪頓時讓周圍的無數旁觀者都為之動容。
葉山海屹立不動,臉上毫無變化,而席應卻是已經臉色陡然間蒼白無力,噔噔噔的退出了三四步。
二者間,並沒有向旁觀者們想的那般大戰幾百回合,然後分出來高下。
相反,由於這些時日以來葉山海連戰強敵,一身功力在大宗師境界中都已經是有數的佼佼者。
而席應雖然號稱他的紫氣天羅已大成,但說到底不過是漸漸的達到了宗師境界的極致,慢慢的觸控到了大宗師境界的門檻。
或許比之當年的宋缺有幾成勝算,但如今,無論面對眼下的葉山海,還是這些年來已經不可同日而語的宋缺,都是差距極大。
換句話說,便是大人,時代變了。
這一會,席應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臉上登時驚疑起來,他沒有想到,時隔多年不見,他的這位舊日狐朋狗友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這讓他如何能夠相信。
當下,他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當即振奮精神,挾著紫意的掌力在此轟出,他倒要看看剛才的感覺是真是假。
就在天君席應避拳橫移的剎那,葉山海清楚把握到席應整個天羅氣網的移動和重心的移轉,索性閉上眼睛,不為其步法所惑,硬拼他這凌厲無匹的招數。
轟!
席應悶哼一聲,往後飛退,一副惟恐葉山海趁勢追擊的神態。
但葉山海仍只是上身往後一晃,便回覆穩如泰山的姿勢,剛才他用的是斗轉星移,先把席應的勁氣照單全收,再狠狠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射刺在席應罩體而來的天羅氣網上。
即使以席應的高明,也只有立刻撤走的唯一選擇。席應退後幾丈方停止下來,雙目兇光閃閃,臉色複雜道:
“邊師弟,沒想到如今的你都已經有了這樣的能耐,若不是這紫氣天羅是我這一脈根本,給了你又如何。”
葉山海聞言微笑道:“席兄,你這一脈的紫氣天羅不外如是,你今天若是拿出師弟我要的東西,以我們往日的交情,在下也不會把你如何,甚至於,手中這些到手的奇功與你一道參詳也無不可。”
“只是,師兄你看來是把你們這一脈的傳承看的太重了!那便讓師弟自己從你身上拿吧!”
著!
說罷,葉山海大喝一聲,隔空一拳擊出。
這邊,席應見他出拳強攻,不驚反喜,兩手高舉,如大鵬展翅,十指伸張,再迅速合抱,盤在胸前,同時探步趨前,迎往葉山海大有無堅不摧之勢的拳風,招數怪異非常。
原來,他的紫氣天羅對於退守自有奧妙之處,剛剛葉山海展現出高於他實力後,席應還不慌不亂,正是因為這一個緣故。
只是,面對他這一招,葉山海長笑道:“師兄你中計了!”
言罷,猛又收拳,拳化為掌。勁氣以螺旋的方式往掌心回收,形成一個類似天魔功的空間凹陷。
這招是向祝玉妍那裡偷師學來的,第一次葉山海與祝玉妍交手時,祝玉妍憑一個天魔勁場,不但葉山海難以捉摸,更乘勢殺得他慌惶逃命。
於是,葉山海從那之後就對於祝玉妍的這一手上了心。
費了好大精神,才同樣從天魔功中悟出來這個訣竅。
畢竟,天魔功祝玉妍會的他也會,只是邊不負不如祝玉妍一般在天魔功上已經有了大宗師的造詣。
如今葉山海降臨,在明瞭關節後倒是很快的反推出了其中的大半精髓,有了葉山海如今的一招。
現在憑旋勁造成的真氣力場,雖然比之天魔秘法的千變萬化,邪詭精奇要遜上幾籌,卻是恰到好處的對症下藥,剛好剋制席應的全力一擊。
席應正施展紫氣天羅,利用兩手織出以千百計遊絲交錯組成的天羅氣網,再往對方撤過去。
這張無形的網不單可抵禦敵手的拳風掌勁,且收發由心,可隨時改變形狀。
當他兩手盤抱聚勁時,天羅收束為車輪般大小的氣勁,打橫往葉山海割去,正期待可割破他的拳勁,予葉山海重重一擊。
只是,驀地天羅氣勁變得虛不著力,最今他大吃一驚的是氣輪竟不能保持原狀,被對方掌印生出的強大旋轉吸勁,扯得由橢圓變為長條形,往對方掌心傾瀉過去。
席應魂飛魄散下,連忙收功,比上次退得更為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