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石之軒在剛才交手的那一刻,已經發覺到了與他不死印法相同的味道。
但這樣的精髓,絕非葉山海看上一遍不死印法就能通曉,由不得他不驚奇。
聞言,葉山海不與他多說,而是含笑的看向了他左足的方向,那裡赫然有他一道暗勁在那裡潛伏,一直在默默醞釀。
見此,石之軒頓時瞳孔一縮,意識到了什麼。
這與他的不死印法何其相似。
他本身便是世間有數的聰明人,這一瞬間就明悟了過來,為何剛剛葉山海在一直拖延的緣由。
一念及此,他不在多問,深深的看了葉山海一眼,似乎是要將這大敵印在心中,隨即頭也不回的白衣一閃,轉身離去。
因為,葉山海一旦學到了他的這門功夫,他在葉山海面前別無優勢。
這一回,他是的的確確走了,因為葉山海再也發覺不到這幾日裡的那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
一年成邑,二年成都,因有成都之名。戰國時秦惠文王更元九年秋,秦王派大夫張儀、司馬錯率大軍伐蜀,吞併後置蜀郡,以成都為郡治。
由此,成都之名,漸漸落實。
三日前,葉山海擺脫了石之軒的糾纏後,正待要繼續在客棧中多留幾日,將從石之軒身上偷學來的不死印法融會貫通。
只是,一條訊息的到來打斷了他的節奏,那便是原身邊不負的老朋友席應已經從西域歸來,自認魔功大成,對於昔日的仇敵宋缺,再起挑釁之言。
於是在這風起雲湧的時刻,葉山海來到了成都這裡,倒不是為了和席應的志同道合,以及往日的交情,而是為了能夠得到席應手上的那一卷天魔策。
畢竟,席應的這一支中,傳承單薄,這一代只有席應一個人得到了真傳。
他這回惹了宋缺出面,一旦丟了小命,那葉山海要得到便是好久之後的事情了。
又豈能不來。
成都這裡,原來隋政解體,四川三大勢力的領袖,獨尊堡的解暉,川幫有槍霸、槍王之稱的範卓和巴盟的猴王奉振,舉行了一個決定蜀人命運的會議。
決定保留原有舊隋遺下來的官員和政體,改蜀郡為益州,以示新舊之別,由三大勢力為新政撐腰,不稱王不稱霸,等待明主的出現。
據聞此事是有武林判官之稱的解暉一力促成,可見此人卓有見地,知道四川受山水之險所阻,兼且民風淳樸,熱愛自給自足的生活,偏安有望,卻是無緣爭霸。
葉山海與婠婠疾趕三日路後,在黃昏前入城,想休息一晚,明早才往去尋席應。
事實上他這些天來學到石之軒的不死印法後,腦子裡靈光一日日閃現,極需好好休息一晚,養精蓄銳,以整理一下所得。
一入城門,葉山海便感受到蜀人相對於戰亂不息的中原,那昇平繁榮,與世無爭的豪富奢靡。
首先入目是數之不盡的花燈,有些掛在店鋪居所的宅門外,有些則拿在行人的手上,小孩成群結隊的提燈嬉鬧,款式應有盡有,奇巧多姿,輝煌炫目。
女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異族少女的華衣麗服更充滿異地風情,嬌笑玩樂聲此起彼伏,溢滿店鋪林立的城門大道。
在擠得水洩不通的街道上,鞭炮聲響不絕,處處青煙瀰漫,充滿節日的氣氛。
葉山海算算日子,才猛然想起正是中秋佳節,不由抬頭望往被煙火奪去少許光采的明月,心中湧起親切的感覺,但與周遭的熱烈氣氛相較便感到自己有點兒格格不入。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便失去過節的心情,這或者就是逐道的代價吧!平常人的生活,該就是眼前這個樣子,他心下不由一陣感觸。
忽然間,他給捲進這洋溢對生命熱戀燈影燭光的城市去,隨肩摩踵接的人潮緩緩移動。
層樓複閣,立於兩旁,無不張燈結綵,大開中門,任人賞樂。更有大戶人家請來樂師優伶,表演助興,歡欣靡曼,有種窮朝極夕,顛迷昏醉的不真實感覺。
一時間,葉山海都不知該往那處去才好。
忽然,十多個少女手牽手,嬌笑著在他面前走過,見到葉山海俊秀的儀容和雄偉的身材,均秀目發亮,秋波頻送。
葉山海給阻得寸步難行時,一邊原本漫不經心的婠婠身形變換,舉起纖手,擠了過來,依偎在了他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