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國。
自從夏帝在皇宮中定下了基調之後,西夏國內原本針鋒相對的氣息已經慢慢的緩和下來。
各個方面的力量也開始在夏帝有意無意的默許下分割梁氏一族留下來的權力空間。
其中,以葉山海為代表的慕容氏一方在這一場饕餮盛宴中獲得了最多。
畢竟,他原本就是梁氏一族這一個體系內的高位者之一,如今皇太后梁氏撒手人寰,無疑葉山海就是他們的主心骨。
至於投靠別的勢力看起來有這個選項,但其實那些人要的更多是利益而不是他們這些人。
官場上一個蘿蔔一個坑又不是白說的。
只有將他們這些人排擠下去,才有別人親信上位的餘地。
於是乎,這些原本梁氏一族的官員十有八九的選擇了葉山海這一方,讓慕容家的勢力瞬間在西夏國內暴漲,短短時間內已經不遜於那些在西夏國盤踞了多年的大族。
甚至於,隱隱約約間還有所超出。
畢竟這一回的慕容家接收的梁氏一族遺澤在以前一直都是在西夏國內一家獨大。
要不是因為皇帝弒母之事引來下面不少人的胡亂猜測,只怕現在的慕容家還要壯大幾分。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皇太后梁氏的出殯無聲無息,就像是在那日晚上皇宮中什麼都沒有發生。
一切盡由宗室的那位老皇叔與葉山海主持,風風光光的將梁氏葬了下去。
其中,皇帝就像一個仁孝的皇兒一般,將這一切規矩進行了下去,也沒有在接下來對於原本應該不受他待見的葉山海與原本梁氏一族勢力下手。
讓其他那些隱隱有些期待的西夏大族大失所望。
半月之後。
夏帝在毫無誠意的將為太后守孝的孝期壓縮到了短短的十天以內,就匆匆忙忙的開始召集各位重臣們開始商議起了對於遼國的戰事。
這幾天來,遼國那裡打出耶律洪基與叛軍打出狗腦子的事情已經是在暗間的傳播下在中原幾國中眾所周知。
耶律洪基雖然在天狼子的幫助下僥倖平定了叛亂,但是因為楚王和皇太叔造成的餘波依舊在盪漾。
耶律洪基的那位皇太叔在遼國擔任天下兵馬大元帥十餘年,堪稱根深蒂固,一時之間耶律洪基如何能夠清洗掉他的影響力。
在加上原本就有兩方交手時的巨大損傷和數十萬叛亂的兵士,這一刻,耶律洪基已經陷入了自他登位以來最大的困境之中。
但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這一點也被西夏國與大宋同時發現了,知曉他這一時半會間絕對騰不出手來應對外敵,於是這兩家都起了趁火打劫之意。
畢竟,這一會的耶律洪基便是膽子再大也不敢將他剛剛壓制下來的那些叛軍們去禦敵,甚至於還得派上親信人馬去監視著他們的動向,生恐他們在國內的皇太叔殘餘勢力再度復辟。
西夏國正是看到了這樣的一個空子,這才國內的各個方面迅速的開始了妥協,開始預備對於大遼的戰事。
在西夏國內,軍事力量一直以來都是由各個家族組成,這些家族們在國內的各個方面都有巨大的影響力。
因此,在夏帝出兵之前,都需要協調這些家族的意見和利益,以此來獲取他們的支援和兵力。
這一日,葉山海在參與了西夏國的第五次朝議之後,終於鬆了口氣。
今天,在這些人錙銖必較的爭奪下,出兵的事宜終於定了下來,確定了對於遼國的宣戰。
而且,與宋廷小皇帝趙煦派過來的使者也私下裡達成了默契,決定兩方一通攻遼,暗地裡確定了日期。
回到公主府,這幾天來,銀川公主已經漸漸的從梁太后逝去的悲痛中緩了過來,不過她的眼中依舊尚有一股深沉的悲哀存在。
皇帝與皇太后的手足相殘,讓至今為止都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父親會下了這樣的毒手。
那得知訊息的一瞬間,她只感覺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已經徹底的崩塌了。
好在這些天,她尚有這府中的一些貼身侍女與夫君安慰,這才慢慢的定下了心神。
漸漸的接受了這一切。
不過,她依舊只願意將自己悶在府中不出,也只有見到身邊人才會讓她勉強露出一些笑容。
所以,當葉山海回到了府中時,第一眼見到臥房中的她依舊是這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