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反應就是封揚遠來了,甩掉筷子去開門,果真,他帶著一身寒氣而來,我趕忙把他拉進屋,瞟了一眼櫃上的擺鐘問:“你沒有在宏宇嗎?宏宇離這邊挺近的啊,哪裡用的到一個多小時。”
封揚遠脫掉大衣,淡淡道:“從家來的。”
“你回家了?”我驚問。
公子李杵著柺杖過來招呼他,他也就沒怎麼說,帶著我去飯廳。
野渡又盛了一碗粥出來,飯桌中央放一碟臘八蒜,周圍幾個熱菜,香噴噴又營養豐富的臘八午宴開席了。
我悄悄跟封揚遠說吃了那個臘八蒜會不會變身,他笑我一天到晚想太多,卻在快速去夾了一個來吃後陪我玩,主動把胳膊伸到我面前,說:“免費給你觀察。”
對面的公子李見了嘖道:“不是說你們結婚三四年了,都老夫老妻的了,咋還跟孩子似的。”
我把封揚遠的胳膊打回去,左手搭在他肩上,斜倚著他對公子李說:“沒看到最近微博上有條熱搜嗎,有個寵你的愛人就像多了個爹,在爹面前,還不永遠都是小孩兒啊。”
公子李受教可快,秒懂過後還不忘提醒他好基友,碰碰隔壁野渡的胳膊,說:“聽到沒,跟人封總學著點兒,難怪你我單身這麼多年。”
野渡目光生寒,微微斜他一眼,他就打住了,低頭繼續喝粥,我和封揚遠相視偷笑。
近末,公子李突然叫了起來:“哎呦,還有臘八冰呢。”
我和封揚遠一愣,臘八啥?冰?
野渡淡淡瞥了他一眼,看他腿腳不便,又著急忙慌要去拿東西的樣子,不忍心,按下他的肩膀,自己去了廚房。
野渡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個精緻的青花瓷碗,放在桌子上,我一看,裡面當真只有冰。
我和封揚遠望著那一碗冰怔怔的,後者指著它問:“這也是臘八的習俗?”
野渡點頭:“古代臘八節前一天,人們一般會用鋼盆舀水結冰,等到了臘八節就把整盆冰倒出來,再把冰敲成碎塊。當時的人們說這天的冰很神奇,吃了它在以後一年裡,都不會再肚子痛。”
說罷拿了一個盤,把碗反扣在上面,有技巧地敲打幾下就把晶瑩剔透的冰塊盡數脫落到盤中,再取來一個小錘,冰塊應聲而碎。
野渡給我們幾個各分了幾塊,公子李看我目瞪口呆不知如何下口,說:“我特意加了糖的,是甜的。”
我倒不是在乎好不好吃,關鍵是我姨媽就這兩天了,真怕這一吃冰的吧,到時候會疼得在地上打滾。
剛想說這福氣我不要了,封揚遠就把我面前的小碗搶了過去,吃了一塊說:“她女的大冬天不方面吃這個,我替她吃,再把福氣傳給她。”
野渡和公子李都沒聽太明白,都不解地望著他,眼裡都在問:這福氣還能傳?
然而只有他們想不到,沒有封揚遠做不到,離開野渡家後,一上車封揚遠就堵住了我的嘴,纏綿間把冰水的絲絲甜味渡給我。
心頭甜蜜,心情大好,一路我都哼著小曲兒,回家更驚喜的是茶几上放著一個精美至極的中式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