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歡在我身邊,封揚遠也放心很多,都不用時不時打電話發訊息問我在幹啥了,自有何歡把我的行程報備得清清楚楚。
我常揪著封揚遠的領帶,仰頭和他開玩笑:“說!何歡是不是你的小情人,和她打的電話發的訊息,多我幾倍!”
他回笑:“嗯,遇到我這種只和情人聊正房的,那她這情人當得豈不是很失敗?”
“誰知道你們有沒有用什麼暗語,萬一我的名字就代表‘我想你’呢?”我越說越起勁兒。
他啥話都不說了,抬起我的下巴就親了下來,溫柔廝磨後說:“這才是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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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歡還把小棉襖的角色扮演得別提多好,一到飯點準時把香噴噴的飯菜送到我面前,並且毫不顧忌地把我手頭上的檔案拿走。
有次我看得正來勁,被她這麼一攪和,自然有氣,拍著桌子嘖她:“誰給你的膽子干涉上司!”
她挺直腰板說:“封總啊。”
隨即還喋喋不休好一通什麼來之前封總特意交代了,必須讓我保質保量的吃飯,我要是不聽,可以把我手頭上的公事甩了。
公事這麼久,她可是把我的斤兩摸索得清楚,邊說邊用手扇擱放在桌上的飯菜,我一聞到香味就得了健忘症,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啊!
下午費了兩個多小時把檔案處理完,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對著一派暖陽伸懶腰,正愜意,何歡輕聲推門進來,竄到我旁邊,揚著張笑臉問:“陽光那麼好,不想去曬曬?”
我沒來得及回答,就被她推著走了,本來在電梯裡我還怨氣纏身地瞪著她,走出公司,明媚陽光落在身上時,什麼烏雲都被驅散了,拉她腳踩樹下斑駁光點,一路吃吃喝喝。
沒有方向,純屬放鬆,輕鬆愉快得彷彿又回到了白氏事故之前,我還是宏宇的職員,想偷懶了只需要跟封揚遠撒撒嬌,耍耍賴,哪像今時今日,所在的位子不知道被多少人覬覦,我要是不努力,總有人有千萬個理由讓我下課。
何歡很會察言觀色,看我神情黯淡了些,拽著我就往前跑,說什麼前面有好玩的,以此讓我轉移注意力。
不過前面百來米的地方還真有新奇,老遠就看到那邊花園裡的八角涼亭被人圍了裡三層外三層。
年齡參差不齊,上至八十歲老母,下到幾歲孩童,大都舉著手機爭先恐後地往前擠,看得何歡一臉興奮,大叫是不是有明星啊。
我也好奇,跟著她跑過去,走近才聽到人群的喧鬧聲中居然有一音獨特,聲色清幽如高山流水,空靈如山澗迴響,寥寥幾聲,卻無窮回味。
圍觀群眾太多,我們根本擠不進去,何歡最是有法,大喊一聲:“誰的錢掉地上了?”
那些大媽,奶奶輩的果然速的回頭,或檢查荷包,或低頭尋找,趁這個空擋,何歡趕忙拉著我往縫隙中擠,終於能如願以償地見到她口中的“明星”。
然而很遺憾,現眾多明星裡並沒有眼前人的位置,但他那超塵脫凡的長相和與眾不同的打扮足以引來眾多關注。
著一身灰白相間的交領漢服,端坐亭子正中,面前是一把七絃古琴,骨節分明,淨如美玉的手指撥弄琴絃,寬大的袖口和下裳一起自然垂地,沾染塵埃,明明被凡塵俗世包裹,但那寧靜淡然撫琴的模樣,能給人一種雲外仙人的不真實感。
何歡也是顏控,早就捂嘴尖叫起來了,相比起她,我淡定得都快入定了,只是直直地看著不遠處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