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白澤宇拎著車鑰匙到3327敲門,他倚在門框,朝房間裡倆姑娘勾了勾手,“帶你們出去玩。”
小學時南緋和慕眠就已經是同學,白澤宇認識南緋,自然也就認識慕眠。
慕眠雖然跟白澤宇一樣也在娛樂圈,但因為戲路不同,兩人交集極少,再加上前段時間白家以前的仇人盯得緊,白澤宇就算見到了慕眠也裝作不認識,怕鬧出個什麼綁架的事兒。
“現在白家是徹底洗白了嗎?白澤宇你以後不會再有事了吧。”慕眠拿起桌上的手機,往門口走。
南緋正站在白澤宇邊上,偏頭看他。
白澤宇眯著眼睛,唇角一歪,單眼皮下的眸天生帶著痞氣,“差不多了。放心,你們倆現在連累不了我。”
南緋隔空指了指白澤宇眉梢末端,“你在國外也被人追殺嗎?這裡一道疤。”
白澤宇笑了笑,避重就輕,“有疤不是更帥?”
南緋搖頭,鄭重地抿唇,“你本來就長得很有殺氣,現在眉上一道疤,更不像個好人了。”
白澤宇對著她的後腦就是一巴掌,“南緋你現在膽兒越來越肥了,誰慣的?”
慕眠正好拿了包包從房間裡出來,聽到這句,意味深長地笑,“誰慣的啊。當然是她男朋友。”
門被關上,安靜的長廊一聲響,銀灰色的桌布上隱約可見精緻繁複的細紋,地毯是極富質感的紫色。
突如其來的安靜,氣氛有幾分異樣。
幾秒後,白澤宇嘖了聲,眼皮懶懶地落下,“南緋,哥突然對你這幾年的情史有點興趣,跟我說說?”
慕眠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大大咧咧出門逛街的感覺。北歐這邊幾乎沒有人認識她,她終於可以不用戴墨鏡戴口罩拉著南緋在各大商場裡亂晃。
兩個女人在櫃檯邊試口紅,白澤宇坐在不遠處的星巴克喝咖啡,看看新聞,時而抬起眸看她們一眼。
商場裡開著暖空調,南緋和慕眠都把大衣脫了下來搭在手臂上,裡面都穿著雪紡裙。
白澤宇把咖啡放在桌上,隨意擱在椅子扶手上的左手,五指來回敲打。他眯著眸看過去,右手沒什麼章法地轉動手機。
南緋穿著淺紫色的長裙,米白色的開衫搭在肩上,微卷的髮尾落在背後,背影纖瘦,遠遠地看過去有幾分溫靜美好的意思。
溫靜美好,宜嫁娶。
很多年沒見,她高了,瘦了,臉蛋也更精緻。
心上好像有一隻羽毛刷過。
白澤宇舌尖頂了頂上顎,目光挪開,寬大粗糙的手心握住手機。
手指動了動,他撥通一個電話。
“阿澤啊。”顧靳弦懶懶地應著,看了一天的秀,他正倒在床上喝紅酒看雜誌,“他們兩個到北歐了嗎?”
“到了。”白澤宇掀唇吐字,他唇色偏深,但因為不愛喝水所以總顯得有些乾燥。
“那行。”顧靳弦翻過一頁雜誌,漫不經心地打量著上面模特的穿搭,“多幫我照顧一下唄,南緋是我徒弟,左祈深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
白澤宇抬了抬眉,眉梢末端那抹疤短小卻有種肅殺之意。商場里人來人往,大多是歐洲白人,骨架大,五官深邃。
那兩個穿著雪紡裙的纖瘦亞洲姑娘有些惹眼。
白澤宇半闔著眸,語調淡淡地,“之前沒跟你說。我跟南緋認識。”
“……”顧靳弦吃了一驚,翻雜誌的手頓住,“這世界這麼小?”
煙癮有些犯了,白澤宇習慣性地去摸口袋裡的煙,突然又想起這裡是咖啡廳,抽菸不方便,於是摸出一片口香糖,剝開了往嘴裡放。
他嚼著口香糖,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薄荷味的,有點刺激。鬧得他舌尖泛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