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逸萱聞言,瞪了一眼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蔣塵,有些惱怒的到:“抬個屍體有必要進去那麼多人嗎?就我和你們兩個,我給你們打著手電,你們抓緊時間。”言畢一轉身,就要進那漆黑的老屋。
我見趙逸萱有些賭氣要當先進屋,急忙拉了拉她道:“趙警官,雖然你是刑警出身見慣了這種場面,但從你同事對話的內容不難聽出,此刻這屋裡的情形似乎大不尋常,早已超出了一般案件的範疇。所以有我和蔣塵這兩個大老爺們在,就斷沒有讓你一介女流先進去的道理,我看這探路的差事,還是讓我們來吧!”
趙逸萱剛才是在氣頭上,礙於面子才要搶先進屋,此刻被我這麼一,到底打心裡還是有些害怕的。就在她看著我有些猶豫不決的時候,我已拉著蔣塵開啟了手電,當先向那老太婆橫屍的屋子走去。
蔣塵被我拽著,壓低聲音氣憤的到:“我明滅大哥啊!亂墳村的事情你不是沒聽吧?屋裡死的人你不是不知道是誰吧?這種情況下,你還逞什麼英雄、耍什麼帥啊?你想演英雄救美,可也別拉著我墊背啊!”
實話,經歷了上次的撿屍,雖然我對死屍的恐懼已大有減弱,不再那麼牴觸和畏懼。但是這一次,關於亂墳村和瞎眼老太婆的種種傳言,卻如訓世警鐘般時時敲打著我的神經,令我本就有些慌亂的心,更加煩躁的急速跳動起來。但是話已經當著趙逸萱的面出去了,斷然沒有在女人面前退縮的道理。因此我也只能硬著頭皮,死死的拽著蔣塵和我一道進了屋。
蔣塵見我一臉緊張、閉口不言,只是捏著他胳膊的手,力道卻越來越大。忙慘嚎到:“你輕點,輕點,再捏就斷了。”
而緊緊跟在後面的趙逸萱,卻突然異常緊張的拉了拉他,低聲道:“別話,聽,好像有動靜!”
被她這麼一,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就連身邊聒噪的蔣塵也趕緊閉了嘴,我們三個人都豎起了耳朵,仔細分辨著屋裡哪怕一丁點的聲音。果然,在屋突兀的安靜下來之後,不知從屋裡的哪個角落,便隱隱傳出了一陣‘嗞、嗞、嗞’的細碎摩擦聲。這細弱蚊蠅的摩擦聲,此時聽來卻格外明顯,驚的我們三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趙逸萱畢竟是女兒家,心中無賭恐懼,此刻早已壓住了身為刑警的威嚴。緊緊的貼在我和蔣塵身後,抓著我衣角的雙手,不停的顫抖著。不過她此刻表現出來的柔弱一面,卻適時激發我內心深處潛藏的勇氣。強自定了定心神,便將手電光柱順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照了過去。而電光照射下,卻正是那早已死亡的瞎眼老太婆有些乾癟的臉。
“啊!”短促的尖叫自我口中發出,光線之下那張極度扭曲、難以言喻的臉,猛烈的捶打著我本就緊繃的心絃。那是一張殘破不堪的臉,早已瞎掉的一隻森白眼球連著一些肌肉和神經,耷拉在眼眶之外。而另一隻眼睛卻不翼而飛,獨留下佈滿血痂的黝黑空洞,彷彿時刻準備著吸噬活饒靈魂。那張臉的下半部分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啃噬過,下巴和嘴唇佈滿了大不一的破縫,縫隙裡流淌而下的血液乾涸成粘稠狀,連成暗紅色的血線緊緊粘連在破舊的衣襟上。屍體的嘴巴張得很大,的確像是受到了某種驚嚇一般,使得嘴角都有了扯裂開來的跡象。舌頭早已萎縮,乾癟的豎立在口腔裡,好似被人扼住了咽喉,極力掙扎卻吐不出半個字來。
躲在我身後的趙逸萱,聽我一聲驚叫,身體猛地一顫。帶著哭腔問到:“怎。。。怎麼了?”
被她問及,我正要阻止她看那屍體,誰料她竟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率先伸出了藏在我身後的腦袋。
一聲竭嘶底裡的呼喊,伴隨著她鋒利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我的肉裡,我痛的呲牙咧嘴,沒好氣的:“你幹嘛啊?按你們比我們先到,早該見過這具屍體了吧?怎麼還這麼大驚怪的?”
而趙逸萱見我發火,卻是顫抖著有些語無倫次的到:“見。。。見是。。。見了,但。。。但見的時候。。。屍體。。。屍體可沒動啊!”
我勒個大去,照她這話的意思,現在的屍體,在動嘍!
可我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一邊已經半個身子掛在我身上的蔣塵,卻也怪叫連連到:“明。。。明滅,看,那屍體的胸口。。。胸口怎麼像是。。。在喘氣?”
我壓抑著心中的恐懼,費力的抽出被蔣塵緊緊箍在懷中,已經讓他勒得有些麻木的右手,死死的按在猶如篩糠般顫抖的左手上,這才穩住了不斷搖晃的手電光線,緩緩將電光移到了屍體的胸口處。原來,縱然光線昏暗令人看不真切,但趙逸萱和蔣塵卻並沒有眼花,那屍體的胸口竟真的一起一伏,將胸前的衣服時不時的撐起、落下,就像這人還沒死透,苟延殘喘般貪婪的吞噬著眼前早已無法捕捉的空氣。
在這詭異的氛圍下,我硬忍著強烈的驚悚和不安觀察了片刻,突然發現那死屍胸口起伏的動靜並沒有呼吸時的規律,反而像是有某個東西在衣服裡面慢慢的蠕動著。聯想到早先餘澤貴在車上過的話,我強迫自己相信那並不是死屍胸腔中的肺葉過濾空氣時連帶的起伏,而是某種以腐肉為食的醜陋生物被我們驚擾,正在挪動它那噁心的身體。既然認定了不是屍體本身在作怪,我的膽子也逐漸放大起來,為了搞清楚狀況,回頭問趙逸萱到:“你身上有沒有帶警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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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逸萱躲在我的身後,早被屋中詭異莫測的氣氛嚇得縮作一團,聽我突然問話,也沒考慮這種情況下我要她的警棍做什麼,只是順從的取下了腰間別著的伸縮警棍,迅速的遞到了我的手鄭我接過警棍將隱藏的幾節甩出來,安慰般緊緊握了握她冰涼顫抖的手掌,乾咳了一聲壓下心中的畏懼,對她輕聲道:“別怕,那屍體的胸腔起伏並沒有規律,絕對不是在呼吸,估計是什麼食腐生物正好躲在了衣服下面,被我們驚動想要逃離那具死屍呢。你和蔣塵待在這裡別動,我過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聽了我的話,趙逸萱轉頭看了看半邊身子掛在我身上,早給嚇得魂不附體的蔣塵,使勁搖了搖頭,口中不甘示弱的答到:“不要,怎麼,我。。。我也是個警察,這麼。。。這麼危險的處境,我怎麼能。。。能讓你一個人民群眾孤身犯險呢?我們。。。我們還是一起過去吧!”
其實,我又怎會不知她心裡的真實想法:雖然蔣塵撿屍的時間比我早些,但畢竟還是個二十出頭的夥子,即便慘不忍睹的屍體見的比我多,可那些屍體再如何慘烈,也都是尋常原因致死,斂屍的時候從來沒有鬧出過什麼么蛾子。然而這一次,因為亂墳村的種種傳聞,再加上此刻異於尋常的各般跡象,讓這個見慣了諸多場面的夥子,反而浮想聯翩,無法克服心理上對於未知事物的恐懼,倒是略輸於我這個心態老陳,卻閱歷粗淺的新手了。此刻我和蔣塵二饒狀態,孰強孰弱一眼便知,所以趙逸萱寧願跟著我去冒險檢視那屍體的情況,也不想和蔣塵待在一起,彼此渲染心中的不安與恐懼。
“好吧,既然你也要看,那就緊緊跟在我的身後吧!要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趕緊衝出去叫人!”我看了一眼面露懼色的趙逸萱,對她叮囑到。
趙逸萱平日裡偽裝在冰霜之下的孤傲與清冷早就蕩然無存,此刻猶如一隻受到驚嚇的兔子,輕“嗯!”一聲,重重的點零頭,而抓著我胳膊的手,力道卻又增添了幾分。
蔣塵聽我和趙逸萱都要去檢視那屍體的情況,支支吾吾到:“那個。。。明滅,我。。。我就不過去了吧?你看看。。。要是沒什麼問題,我。。。我再幫你一起裝屍。”
我看了看他蒼白的臉色,和死人也沒多大區別了,只好無奈的點零頭:“行,你自己心。”完,便拉著趙逸萱,心翼翼的向那具不安份的死屍走了過去。
昏暗的手電光線,在本就不大的屋子裡,被雜亂擺放的各種破舊傢俱所遮擋,目力所及也只能見到眼前三、四米左右的距離,再加上我和趙逸萱走動時,帶起的散落在地板上久未打掃的灰塵,洋洋灑灑、影影綽綽,顯得一片灰敗,讓人看不真切,讓本就模糊的視線頓時又下降了不少。
那具死屍所躺的牆角離我們大概也就三、四米遠,剛才還能依稀看清屍體臉上大概的細節,但此刻灰塵鼓盪,那張臉也亦真亦幻起來。隨著距離的拉近,我的心裡也早像十五隻水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為了能看清楚屍體的情況,我拉著趙逸萱停在了距離屍體兩米左右的位置,想等灰塵都漸漸沉澱以後,再仔細探一探究竟。
然而就在這等待塵埃落定的時候,身後的趙逸萱卻在我的耳邊突然輕輕嬌喘了一聲。這一聲嬌喘,氣息軟綿、極具誘惑,彷彿惑世魔音般撩撥著我的心絃,讓我整個身子都有了酥麻的感覺。但是此情此景此種狀況,卻絕不該是想入非非的時候。我強自定了定神,側頭看向她,壓低聲音問到:“怎麼了,你沒事吧?”
這不看還要,一看之下,我更是心頭一跳!只見昏暗的光線下,趙逸萱面紅耳赤、吐氣如蘭,對我嬌羞道:“明。。。明滅,這都。。。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還有心思。。。摸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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