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淡淡地掃了蘇伯辰一眼,轉身向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如果你還有良心,你以後會後悔。”蘇伯辰沉悶的聲音傳來,不輕不重地打在我的胸口,心中閃過一陣迷茫的鈍痛。
回來的途中,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蘇伯辰說話一貫不著四六,我不必在意也不必當真。可實際上,我的確沒當真,心裡卻不受控制地在意了。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沈巧給我打來電話的時候,我剛下戲。知道電話是沈巧打來的,甜甜臉上的警惕不覺多了幾分,站在一旁有些浮誇地用口型大喊:“別—相—信—她—的—話!”
我轉頭衝甜甜擺了擺手,轉而將手機貼到了耳邊。不承認不行,在做這個動作的時候,我有些忐忑,甚至有些期待。
電話接通後,我和沈巧都沒說話,聽得見的只有彼此沉沉的呼吸聲。沒人講話,卻也沒有人結束通話,就那樣僵持了許久。就在我微微嘆了口氣打算結束通話的時候,沈巧總算跟我說了本年度第一句話:“你......能不能過來一趟,我有東西給你。”
聲音孱弱,又沙啞,彷彿隨時都有可能被人強按下暫停鍵。短短几個音節,透著不堪一擊的憔悴。
我的眼眶微微有些發燙:苦都能一起吃,好日子為什麼不能一起過?她為什麼要做那樣的傻事?別人沒毀成,反倒毀了自己。
......這個念頭閃過的時候,我似乎沒想起來自己就是那個“別人”。
我斂了斂情緒,淡道:“什麼事兒?”
那邊沉默了幾秒,繼續說道:“這裡,還有你一些東西。帶走吧。”
曾經,我在沈巧家待的時間,比在自己家都長。每天一下了戲,就很自覺地去沈巧家蹭吃蹭住。沈巧比我還要小一歲,卻比我會照顧人,她會給我包餃子,會給我做蛋糕,有時甚至會買一堆毛線帶回劇組,給我織一些圍巾、手套之類的小玩意。想當初,沈巧還因為手巧上過熱搜呢......
想到這裡,我的喉嚨裡像是哽了一團棉花,難受得緊。
人都走遠了,留著那些東西,睹物感懷嗎?
我慘然一笑,“你留著吧,扔了也可以,反正沒什麼值錢東西。”
良久,她說,好吧。
然而結束通話電話的那一瞬間,我就後悔了——我親手放棄了一個,可以光明正大看看她的機會。
回到家的時候,不知怎麼的,顧柏也在。我心裡很自作多情地納悶了一下,喲,這前男友上門幹嘛來了?
坐下來一問,的確是我自作多情了,人家是來找江侃打遊戲的。
我抬眼看了顧柏手裡的大包小包,暗暗吞了口口水:“來就來唄,帶這麼多......肯德基幹嘛?”
“空手來不是那麼回事吧,給你們帶點垃圾食品。”一邊說著,顧柏用叉子給我插了一個雞翅。
我如臨大敵,趕忙轉身向樓上走去。江侃笑著從廚房裡走出來,大喇喇地說著:“你別饞她了,正減肥呢。”
“也沒看出來胖啊。”顧柏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轉而將雞翅放進了自己的嘴裡。
“不懂了吧,我們家姑娘這叫為藝術獻身!”江侃順著顧柏的話茬調侃道。
一說起電影,顧柏格外興奮:“你最近不是在拍江導的電影嗎?什麼角色啊?需要很瘦嗎?”
不等我回答,江侃搶白道:“就是那部《逆行者》啊,她在裡面扮演的是一個臥底警花,後期身份敗露,被毒梟折磨得不成樣子,最後被注射過量毒品死亡......”
“題材不錯,還有江導加持,看樣子你們家要出影后了。”顧柏笑道。
江侃倒也不謙虛,特認真地應了句:“可不是嘛。”
顧柏:“......”
江侃抬眼看了我一眼,眉頭微蹙,不悅道:“這劇本太折磨演員了,都瘦成這樣了,還讓瘦,真受不了我大爺。”
“遇到一個好本子,做點犧牲沒什麼。”
“這是一點犧牲嗎?我覺得張釔鍶演戲演得精神都不正常了......”
......
這兩個人聊得挺歡,吃得挺開心,好像完全忘了這邊還站著一個餓著肚子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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