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卓見兩人爭辯不止,各述利弊。他心中也知道清水拒絕的原因,因為那位太子並非是皇子,真正的太子是弱水的孩子遺一。而他也並不想救,他不能夠解發當年清水和先皇后偷樑換柱,但也不能夠讓大周將來的國君是一個不明來歷的孩子。
若是因為病重難堪大任皇帝改立儲君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能改立,他倒是希望這個孩子不幸病終。
所以他便開口勸皇甫深道:“清兒說的對,雖然當年他僥倖救了清兒母女,但畢竟是僥倖,用的也是非常手段,清兒差點命殞。太子是儲君,身份尊貴,不是兒戲,絕不能夠冒此危險。若是不慎有個閃失,誰都擔待不起。”
“十三叔……”
“好了,此事作罷,無需再提。你也不必向皇上稟報。南軒畢竟出身江湖,醫術也非出自正統,難以為太子醫治。”
皇甫深雖心中氣惱,卻也不想明著違抗皇甫卓,便應了下來。看著對坐清水平靜的面容,微微的蹙起了眉頭。
次日,皇甫卓進宮,清水便藉此時獨自去了殷商小院。
院門緊閉,敲了好一會兒門。門才被開啟,小傲垂著頭,臉色很差,眉頭深鎖。
她笑問:“這大過年的,怎麼垂頭喪氣的?”
他一邊引路一邊偷瞄了眼正堂,小聲道:“昨夜出了事,公子這會兒在正堂內訓話。”
“什麼事?”
“昨夜南軒和儲哥夜探襄王府被侍衛發現,南軒受了重傷,現在還在昏迷呢。”
清水一聽,立即的奔到了正堂,所有人都在堂中除了南軒。殷商站在主座前,滿臉盛怒。茶盅翻倒,茶水灑在茶几和地上,卻沒人上前收拾。儲暉垂頭跪在廳堂中間。整個正堂人人垂首屏住呼吸,此刻安靜的只能聽到茶水從茶几上滴到地面的滴答聲。
她愣了下,走了進去。看了眼儲暉,他呼吸不勻,左臂不自然的垂著,顯然也是受了傷。
她將茶盅扶正,輕聲的道:“既然事已至此,表哥就消消氣。現在南軒怎麼樣了?人都在這邊,如果南軒醒了還叫不到人。”
她的說話打破了正堂內凝滯的氣氛。江流霞也緩和著氣氛,對旁邊的藍雨和微瑩吩咐:“你們去看看南軒有沒有醒,照顧著。”
兩個人應是退了出去。
出門的時候,藍雨便叫上門外的小傲,讓他去看看廚房的藥有沒有煎好。
小傲剛要轉身離開就被殷商喝住:“站住!”他嚇的忙駐了足,垂首立在門邊不敢說話。
清水見氣氛又再次的冷了起來,勸道:“表哥,他們定然是為了殷府的事情才冒險,表哥也不必怪罪。而且小傲他們與此事無關,表哥不能也降罪他們。”
殷商沉默了須臾,也緩了緩自己的情緒,掃了眼周圍的眾人,斥令:“從今天起,任何人都不得再如此魯莽行動!”
“是!”
他再次瞥了眼堂中之人,讓他們全部都退下。
清水也看得出來,他們夜探必然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你剛回華京,不在平王府多陪陪央兒,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江流霞問。
“我聽聞了一件事情,是關於現在太子的,不知表哥和江姐姐可有聽聞。”
“你說的是太子病重之事吧?這件事情整個華京都知道,我怎麼會不知呢。你們當初從邊關剛回華京沒兩日就離開,這又是剛回,所以沒有聽聞。”
“對於這太子得了奇怪的病,江姐姐,你怎麼看的?”
江流霞會心的一笑,“我想我的看法和你一樣。這太子並非是什麼得病,不過是中毒。想必這後宮的太醫也多半是被郭貴妃給收買了。目的很簡單,太子薨了,他的兒子便會被立為太子。”
清水笑著點了點頭,的確是和她想法一樣。
殷商坐下瞥了眼手邊的茶盅。江流霞注意到他的目光,便叫進來小傲,讓他重新給殷商沏杯熱茶端來。
小傲端了三杯茶,分別的放在了茶几上便忙退了下去。
“過來說此事?是不是和皇甫深有關?”殷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