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林筱夏已經恢復了冷靜,回憶起這段時間跟泰勒的相處,她甚至懷疑自己翻到的那份資料是假的。
泰勒會是那樣的人嗎,楚浮昊的死跟他有多少關係?
她感覺自己經歷了太多的事情,整個人都變得疲憊不堪。
“爸爸……爸爸……”
圖圖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掙脫秀秀的懷抱,踉踉蹌蹌地朝泰勒身邊跑去。
林筱夏彎腰攔住將他抱起,耐著性子一遍又一遍地糾正他:“圖圖乖,他不
是爸爸,是泰勒叔叔。”
他只是一個和薄津庭長得很像的存在,但永遠無法替代薄津庭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可是小傢伙不知道是年紀太小還是怎麼的,不管林筱夏解釋多少遍,他都只是執著地朝泰勒的方向揮舞著手臂,口齒不清地叫爸爸。
折騰了一天,林筱夏抱著孩子,很快便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等她第二天清晨再醒來,泰勒已經換好了乾淨的衣服,坐在樓下沙發上沉思著什麼。
他臉色蒼白,睫毛低垂,給俊美的側臉蒙上一層陰影。
林筱夏看著他出神的模樣,心裡忽然生出兩分的愧意。
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走向對方,主動開口道:“......你還記得昨天發生了什麼嗎?”
泰勒當然還記得,林筱夏用花瓶砸他的那一下,並沒有讓他受太重的傷,只是後背陣陣得疼痛。
他知道對方不會莫名其妙對自己動手,卻又想不通會出於什麼樣的理由:“你為什麼......”
林筱夏的表情有些複雜,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說道:“昨天在客戶部,我看到了那個袖釦主人的資料。”
她抬起眸子,注視著坐在面前的男人。
“是你,那枚袖釦是娜塔莎為你訂製的,是你們的訂婚禮物。”
聽見袖釦是自己和娜塔莎的訂婚禮物,泰勒臉上的神情卻沒有太大的波動。
他失去了記憶,什麼都想不起來。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一直幫著林筱夏去尋找真相。
“說出來你或許不相信,”泰勒低頭按著臉龐,滿是苦澀,“其實我失去了一部分記憶,所以我也不清楚真實的情況到底是怎樣。”
這枚袖釦既然會掉落在現場,那說明楚浮昊出事的時候,他也在人群當中。
可是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又是否和楚浮昊的死有關?
泰勒自己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對不起......”
他黯然失色地站起身想要離開,林筱夏卻伸手攔住了他。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心底深處就像有個聲音在不停地叫喊一樣。
比起質疑,她更願意相信對方,相信泰勒對此是不知情的。
“我相信你,”林筱夏堅定地注視著泰勒,一字一句地說道,“你難道不想知道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