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話,林筱夏真希望自己當下,不認識資料冊上的那些字。
因為她想過一百種可能性,卻無論如何沒有想到,那個她尋找已久的袖釦主人,竟然就在自己的身邊。
泰勒,怎麼會是泰勒?!
林筱夏感覺自己捏著紙張的手指,都在微微地顫動著。
她不想要去相信這個答案,可是現實就像是在打她的耳光一樣。
客戶資料上面寫得明明白白,這枚袖釦是娜塔莎替泰勒定製的,而且還是作為訂婚禮物送給得對方。
多麼諷刺啊。
想起從米蘭回來之前,看到兩個人一起出席宴會的新聞照片,又想到楚浮昊死時,那浸透了衣裳的大片鮮血。
一幕幕的畫面從腦海裡面閃過,林筱夏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
她一把合上了面前的資料冊,眼裡多了幾分的恨意。
那邊的泰勒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三言兩語便將艾米麗給哄走,拉開簾子對林筱夏說道:“時間不多了,我們得儘快了。”
倉促之餘,他沒有注意到對方有些異樣的神色,而是轉頭繼續去找林筱夏想要的線索。
林筱夏已經被惱怒和恨衝昏了頭腦,她從來沒有這樣痛苦過。
誰能夠想到,傷害和背叛她的人,竟然就是一直在身邊幫助她的泰勒。
她忽然覺得泰勒的模樣也變得偽善起來,彷彿是故意裝作好意接近自己。
林筱夏咬緊嘴唇站起身來,她一定要為楚浮昊的死,討一個公道回來!
氣急之下她拿起旁邊的花瓶,就猛得朝男人背上砸去。
泰勒背對著她半蹲在地上,加上對女孩完全信任,根本不曾想對方會突然襲擊自己。
花瓶重重地砸在了後背上,他吃痛得差點摔倒在地,難以置信地回頭望過去:“筱夏......”
“泰勒,”林筱夏恨恨地注視著他,手裡還拿著那個花瓶碎片,“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覺得耍我很好玩嗎?”
泰勒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他只覺得被花瓶砸過的地方,像是被劃破了口,汩汩地流著血液。
“筱夏,你先冷靜下來,有什麼事我們慢慢說。”
泰勒強忍著痛意,想要跟林筱夏好好地溝通,可是此刻的女孩早已聽不進他任何一句話。
“你認為我還會相信你嗎?”
深深的背叛感讓林筱夏的情緒,也有些崩潰:“我就是太相信你了,才會到現在才發現真相!”
兩個人站在那裡僵持不下,而離開的艾米麗又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地進來。
“泰勒,不如我們一起去聚會吧,正好我想聽聽你最近的新設計思路。”
即使是在爭吵,泰勒還是第一時間選擇把林筱夏藏了起來,就像是身體的本能一樣。
知道艾米麗對他的作品興趣濃厚,他從容地跟對方周旋著,掩飾微微泛白的臉色。
“其實關於新作品,我已經打好了草稿,艾米麗女士你如果願意的話,明天我可以發給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