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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兒可捨不得跟陛下吵架,人家也只是那麼一說而已,陛下還當真了。”賀蘭雪生一張俏臉撇了過去,似乎些許委屈。
“你呀!”北辰昊昍伸過手去擰了擰他的臉,眼中又泛起習慣性的寵溺。
於是賀蘭雪生也不再忸怩,開啟了話匣子將在宿州的見聞和心得統統告知了一番,甚至還表達了自己此番的辛勞費力,以求邀賞。
“嬌兒此番當真是辛苦,朕必當重賞!想要什麼?儘管向朕提來!”北辰昊昍在他面前一向大方,這次自然如是。
賀蘭雪生卻又開始拿曖日未的眼光打量起他來了,稍瞬便勾唇媚笑道:
“嬌兒也不要什麼封賞,只想要陛下的……心。”一邊說,還靠近前去伸出一指輕輕的點上了北辰昊昍心臟的位置,唇邊的笑容更是妖嬈,一雙勾人的眸子更是溢滿深情。
這句話卻讓北辰昊昍的眸子有些冷了,臉上的笑亦有些掛不住,但依舊沒有多說什麼,卻聽嬌兒繼續道:
“哎呀陛下,嬌兒所求,不過是陛下的憐惜罷了!只願日日得見陛下,嬌兒便心滿意足了。”身為“男寵”,賀蘭雪生自然是懂得察言觀色的,瞧出之前的話讓他不快,趕緊鋪了個臺階:
“陛下,今日晚膳,陛下可願與嬌兒同用嗎?”他的眼中閃出無限期待,迫切的望著北辰昊昍。
今日特意來找他,自然是有些目的的。似乎陛下從南雪回來後,對他的態度就已冷淡了許多。也不知是真有心栽培還是故意差遣,竟然一過完年就把自己派往宿州巡視,甚至這都回來幾天了,他也沒有宣旨召見過自己;這在平日裡,可是不多見呢。最近外面頗有些風言風語,都道陛下在長清宮內養了一個新歡,正是那日年節夜宴上中毒的那個小女子,且對之十分疼寵上心。而他卻不信,想這兩年內,陛下為了他賀蘭雪生冷落皇后及一眾美人,從不近女色,難不成這性情一剎那就能變了?是以,他今日急不可耐的想來探探虛實,更是想要藉機籠絡聖心。
可是眼前的北辰昊昍顯然是為了這句話猶豫了,片刻後甚至揪起了眉眼,面上顯出非常為難乃至不悅的情緒,略一思索抬頭道:
“嬌兒,今日朕不便同你共進晚膳,朕會命御膳房為你做一桌子的珍饈佳餚,親自送到你府上,就算是朕的心意。”想起詠靈,他不自覺的就想拒絕他。他才同她養成的習慣,他不願意破壞掉。
“這——”嬌兒聽後臉上明顯的失望和落寞,喃喃道:
“陛下,您也已經多日未曾到府上探望過我了。可知嬌兒心內,一直盼著陛下啊!”這語聲,有淒涼,亦有撒嬌的求懇。
“今日不可,改日朕再補償你。”北辰昊昍的表情嚴肅了些,轉而道:
“你出來這許久了,也該回去了。”這句話裡,就有了些不容置疑的命令了。
嬌兒顯然知道即便他再寵自己,也是不容忤逆的君王,因此也再不敢造次,只得順勢而下:
“那好,那嬌兒就在家中乖乖等陛下了,隨時恭候陛下大駕。”說這句話時他挑了眉梢脈脈望向他,語聲裡更是稍顯曖日未,頗有調河蟹)情的味道。
北辰昊昍笑笑,眼神也染上溫柔,伸出手來拍拍他的臉頰,算作應允。而嬌兒為了這舉動更是大膽上前,飛快的湊過去在他臉上“啵”的親了一口,便轉頭羞怯的逃了出去。
北辰昊昍先是一愣,隨即平靜,眸中帶笑,但下一秒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他伸手拿起了桌上的帕子,擦了一下臉上方才被他親過的地方,又將那帕子毫不在意的扔在了一邊。
※※※
慕容雪生可乘轎輦出入宮廷,這也是北辰昊昍曾經給予他如今也還沒有收回的特權。此刻他就坐在六人抬著的轎輦之上,面色慵懶眼神傲慢的往宮外行去。
雖然今日的目的沒有達成,可也總算是見到了陛下,也討了封賞,如今被眾人伺候著遊走於宮廷,欣賞著入眼的美景,因此心情也不算差。
身邊的近身侍從阿照跟在他的身側,此時卻突然出聲提醒:
“大人,前面好像是皇后的轎輦過來了。”依照慣例,是必須要下輦給皇后行禮的,因此,阿照才出聲提醒。
賀蘭雪生懶懶的抬眼看了看,只見前方不遠處似乎的確是有一群人過來了,瞧那十多人的陣仗,在這宮內恐怕除了皇后外不會有別人了。他雖然心間一動,但口氣卻不悅地道:
“皇后就皇后唄,咱們該怎麼走還怎麼走。”他可不怕皇后,皇后早已被陛下冷落多年,而如今,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陛下最寵愛的人是他賀蘭雪生,他還需著急著給她行禮嗎?
“額,是——”阿照聽罷雖然心內忐忑,但卻不敢違了自家主子的命令。因此一行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往前走著,並沒有下轎。
而皇后身邊的阿離此刻也看到了他們,卻不覺怒上心頭,氣不過地對皇后道:
“哼,那個賀蘭雪生,還真是沒規矩的下賤坯子,見了我們娘娘竟敢這麼橫,連轎輦都不下!簡直豈有此理?!真該治他個大不敬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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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聽了卻清冷一笑,似乎些許不置可否,但是當兩方轎輦更加靠近之時,她卻挑眉,些微揚聲的諷刺道:
“呵呵,不過是個玩意兒罷了,還能同他一般計較?更何況,這囂張的日子,怕是無多了!”
而這話卻被賀蘭雪生清清楚楚的聽了去,簡直頗為刺耳,他不覺擰眉回頭,對著轎伕們即刻喊停:
“慢著,小人給皇后娘娘請安啊!”
“——哈!賀蘭大人,怎麼這會兒才看見我們娘娘啊,難不成,是眼睛長到腦袋後面去了嗎?”阿離出言譏誚,雖是回頭,但眼睛也沒看他,同時皇后的轎輦亦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