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念凝跟在太子身後,兩個人鬼鬼祟祟的身影自以為無人發現,卻被皇后和一眾妃嬪看在眼裡。
容妃輕輕一笑:“我瞧這小姑娘倒是可愛,和太子般配得很吶。”
皇后也微微一笑,溫柔又端莊:“小八畢竟還小,什麼都不懂,等他們大些,皇上便會有打算的。”
德妃優雅地抿了口茶,眼波流轉,不忘恭維皇后:“皇上若是給太子挑選太子妃,定是要挑選像姐姐這樣端莊賢淑,有母儀天下的風範才行。”
言下之意,便是看不上葉念凝,嫌她氣質不夠罷了。
祁珏澤站在屏風後,聽著一眾妃嬪的調笑,小臉冰冷,雙手緊握著拳頭,青筋暴起。
他本想踏入暖閣之中,卻轉了身,直接走了。
原是想在品蟹宴中,雖遙遙相望,但能見著她。
但現在想想,這等天倫之樂,燈火通明、歡聲笑語的景象,並不適合他。
尤其是看到她和太子兩小無猜,親密無間的畫面。
她和太子相處,是見得任何人的。
不似平日他出現,都要躲著旁人,怕被人瞧見,讓她惹上麻煩。
說不上來為什麼,祁珏澤覺得好似心揪成一團,密密麻麻的扎得疼。
轉頭離去,毫不留戀,不願多想,不願多看。
祁珏澤沒有看到,秦季珣站在閣樓上衣袍簌簌而動,望著他離開的背影,緊繃的嘴角有了片刻鬆懈。
葉念凝和太子偷吃完點心,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竟碰到了相熟的秦南萱。
秦南萱正抻長了腦袋到處探頭探腦,看到葉念凝的時候,她眼睛一亮,拖住葉念凝的手。
“念凝姐姐!你可有看見……看見……”說著說著,她便臉紅了,“四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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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念凝叫祁珏澤叫習慣了,反應了幾瞬,在明白秦南萱說的是祁珏澤。
她搖搖頭,並未看見。
秦南萱指著對面最末端的一個座位,著急地說道:“那本是他的座位,卻不知他去了哪裡,這都要開席了。”
葉念凝順著秦南萱的手指看去,只有一個空空如也的座位,處在皇子公主的最末端,毫不打眼,落寞安靜。
正巧的是,皇后也不經意間瞥過那處空位,面容毫不在意,端著酒杯扶著嬤嬤的手站起來。
“今日邀你們來品蟹,不必拘謹,家宴便都當是一家子人,開心便好。”
眾人自然是附和歡笑,一片其樂融融。
飲酒、賦詩、賞菊、品蟹,這是皇宮一年一度才能遇上的消遣之樂事,自然都是無比開懷,賓客們都鬆懈了不少,笑顏盡展。
葉念凝也顧不上其他,一雙大眼睛好奇地盯著桌上擺著的“蟹八件”,翻來覆去的把玩,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逗笑了秦南萱。
她已經來過一次了,自然都輕車熟路。
桌上擺著錘、鐓、鉗、鏟、匙、叉、刮、針八種,都是鍍金的,在燈火通明下,閃著耀眼的金黃光澤,讓葉念凝驚得合不攏嘴。
幸好攏著面紗,沒被人瞧見,不然又會被嘲笑小家子氣了。
其實當今聖上很欣賞葉茂山的驚世之才,可惜他無心仕途,也厭惡長袖善舞,偶爾皇宮宴席請了他,他都一口回絕,久而久之,皇上也便懶得邀他了。
自古文人總有些臭脾氣,孤傲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