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明明是假的,但自己說的次數多了,下意識的便會認為這是真的。
欺騙的最高境界,莫過於是將自己也騙了過去。
見戚靜神色有些暗沉,皇帝繼續道:“朕當時立即派人去圍了燁王府,燁王心知事情敗露並未抵賴,負死頑抗,盡數被誅殺。”
戚靜斂下睫毛,心情很不好。
若說在這次的事件裡魏皇后起到一個導火索的作用,那麼這件事具體的執行者,便是皇帝。
短短几日事件裡,就想出了這樣一個一箭雙鵰的計策,說皇帝之前沒有這個心思,只是臨時起意,她是半分都不信的。
可笑的事,這個人做盡了壞事,卻還掛上了一個仁君,痴情的名頭。
齊眷就不怕戚玥死都不甘心從墳墓裡爬出來找他談心麼。
戚靜抬起頭,嘴角扯出一個怪異的微笑,瞧著皇帝道:“都說怨鬼通靈,虧得罪魁禍首已經伏誅,否則這戚家多冤魂,非要生撕了他不可。”
不知為何,皇帝在聽到戚靜這樣說的時候,狠狠地打了個冷顫。
皇帝錯開眼神,不知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戚靜,道:“朕早已找太華寺大師做了法事,還是早日……”
“陛下這就不瞭解了,我看過那麼多的奇文異志,其中不乏神鬼妖魔,要麼得以償,要麼怨已報,否則皆會在這時間徘徊,不得入輪迴。”
戚靜的聲音漸漸地低了下來,絮絮叨叨的道:“也不知是不是在這裡住的久了,這幾日也總是夢到以前的事情,夢裡有祖父、父親、姑姑……只是我與他們說話,他們都不理我罷了……”
說到這裡,戚靜看著皇帝,忽然笑了一下:“水蘇總說我胡思亂想,也是因為這個,才要走的。”
潛意思便是,戚府舊址死了那麼多人,便是重建也是建在死人堆上的,怕衝撞了什麼,才不能常住。
皇帝聞言身子一僵,似乎也想到了什麼,僵硬的笑了兩聲,寬慰戚靜不要想那麼多,自己則二話不說帶著那正便離開了。
戚靜目送著他遠去,冷笑:“現在知道怕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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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蘇跟在戚靜身後,幸災樂禍的道:“今晚回去怕是要做噩夢的。”
皇帝身上的味道,很有問題啊。
跟修樂送去的香有些輕微的不一樣,似乎被人加了點東西。
戚靜攏了攏披風朝綏安院走,聞言道:“所有人都想要齊眷死,就連他最寵愛的嫡長子亦是如此,這人啊,怎麼就能活的這樣失敗呢。”
“大抵是報應吧。”
水蘇一語中的。
可不就是報應麼。
皇帝回去一整天都心神不寧,每每閉上眼腦子裡浮現的都是戚府的人的模樣,當天晚上便做起了噩夢。
第二日上朝的時候渾渾噩噩的,接下來半月裡,一日比一日嚴重。
御醫瞧了也不見好,還是那句老生常談,說皇帝思慮過多,氣的皇帝差點將人拉出去砍了,好在那正給出了注意。
“陛下,不如派人去太華寺將如一大師請來,請大師在恭泰殿為陛下祈福。”
那正這話雖然說的有些神神道道,可現在皇帝就信這一套。
夢裡的場景擾的他不得安眠,成夜成夜的做噩夢,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好,如今更是肉眼可見的委頓下去,皇帝便是不信,也不得不以此來尋求安慰。
到底是他虧心事做多了,再加上戚靜的那一番引導,還有日夜點著的被做了手腳的香,可不就的出問題麼。
齊暉身子好了之後,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知辦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