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寇此人,也是厲害。
修樂起身,“我出去走走。”
戚靜沒攔。
水蘇帶著文寇進來的時候,就見戚靜一本正經的坐在綏安院外面的小亭子裡,還好很識趣的披了披風。
“坐。”
不等文寇說話,戚靜便開口了。
水蘇走過去,給兩人添了茶,又將木香吩咐人送來的糕點放下,這才退了出去。
文寇溫潤的臉上沒有任何破綻,好似真的只是來拜訪的。
戚靜也不著急,就這麼坐著陪著他耗。
文寇來之前覺得戚靜不似表面上那般簡單,但戚靜在他無望之際伸出橄欖枝,無論如何他都是要來走一遭的。
來了之後覺得,戚靜的確很不簡單,至少,沒有人會有閒情當真坐在這一言不發,似乎就只是請他喝茶。
這件事本就是文寇處於劣勢,他先前一直不開口,也是想窺視一番戚靜的目的,可如今看來,戚靜比他想的還要難對付。
罷了罷了,終究是自己有求於人,何苦清高呢。
“郡主上次說想請一位先生,可是找好人了?”
戚靜看了他一眼,笑眯眯的道:“沒有。”
文寇既然先開了口,也不指望自己在這件事上能佔什麼便宜,便道:“在下已經考慮好了,不知郡主有何示下。”
戚靜就喜歡這樣直來直去的。
她這次能佔得便宜,也不過是文寇處境劣勢的情況下,若是換個平等的處境,還真不一定誰能忽悠的住誰呢。
“臨淵閣這幾日展出一副名畫,若有時間,狀元郎可以去瞧瞧。”
聽到戚靜的稱呼,文寇唇角泛起苦笑,果然是如他想的那般,可那又能如何?
六年了,他雖查到了蛛絲馬跡,但廣祿既然如此肆無忌憚,定是背後有人,而能夠明目張膽在答卷上做手腳的,除了那位權傾朝野的國公,他真的想不到第二個。
所以自他懷疑開始的這幾年,便一直在查詢廣祿與這位國公的關係。
可是收效甚微。
文寇聽了戚靜的話,並未提出書面質疑,也未曾多問,只是道:“在下知道了。”
戚靜見文寇並未否認,就知道他是猜到了。
如她所想,文寇的確是個聰明人。
只是有些事文寇知不知道都無所謂,反正等事情結束,該知道的便都知道了。
只要文寇活著,便是廣祿最致命的死穴。
戚靜送走了文寇,招來了戚暄。
“派個人保護文寇。”
戚暄並無異議,點頭便走了。
戚靜起身溜達了一圈,眼瞧著夕陽西去,總覺得今日似乎少了點什麼,細想之下才發覺,今日,齊顧好似沒有來。
戚靜有些恍惚。
什麼時候,她竟已經習慣了齊顧每日的到來,甚至,在她不知不覺的時候,竟開始有些期待了。
這樣不好。
齊顧知曉戚靜最近在查什麼,派了龍魚衛也在查。
這一查實在是不得了,饒是齊顧也沒想到,魏壑竟然敢這般目無王法。
“這事,先壓著。”戚靜那邊顯然有了計劃,他不能從中破壞。
青天點了點頭,道:“今日文寇去了戚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