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翻了幾頁,是抄錄,不過這字倒是好字,且看著,似乎有些熟悉。
皇帝翻到前面,瞧了一眼抄錄的作者,發覺是個很陌生的名字,便沒再多問。
“朕聽聞近日你在同蘭苕學刺繡?”
淑妃道:“是呢,臣妾眼紅蘭妹妹給陛下繡的荷包,也想給陛下繡一個,奈何繡工實在拿不出手,臣妾又笨得很,便先拿小七小八的練手,臣妾發覺真不是這塊料,便不為難自己了。”
皇帝挺喜歡和淑妃說話的,有趣又隨性,讓他很是放鬆。
這與在蘭苕那裡的安靜又不同。
皇帝聞言也是有些無奈。
“你啊。”
在淑妃這裡用了膳,又坐了一會,皇帝這才又回了勤政殿。
拿起桌案上隨意放著的奏摺看了起來。
不一會,外面守著的太侍進來了。
“陛下,廣大人在外請見。”
皇帝這才想起來,他是叫了廣祿過來。
擺了擺手示意將人帶進來。
“宣。”
廣祿回京述職卻沒有正經的官職,是以穿的還是外官知府的服飾,眉目倒是周正。
“微臣滏陽知府廣祿,拜見陛下,陛下安康。”
滏陽這幾年在廣祿的治理下越發繁榮,皇帝這也一聽,對廣祿的態度又好了些。
“愛卿平身。”
“謝陛下。”
皇帝本意就是要委任廣祿要職,自然要先敲打一番,恩威並施。
待廣祿離去,皇帝又拿起廣祿啟奏的滏陽這幾年的事宜瞧了起來,忽然問:“你覺得這廣祿如何?”
那正神色不變,很自然的道:“陛下欽點的狀元郎,自然是好的。”
皇帝聞言哦了一聲,道:“那若不是朕欽點的狀元郎,便不好了?”
那正並沒有被嚇到,只是道:“瞧陛下說的,老奴只是覺得,當年有幸見識過狀元郎科考的風采,何等意氣風發,如今狀元郎為官六載,沉穩了些也是應當。”
這話就差直說廣祿比不得當初了。
皇帝也是疑惑這一點,只是滏陽這些年的政績在那裡放著,他也沒有過多質疑。
只是道:“將廣祿當年科舉的文章都找出來。”
“是。”
皇帝是要給廣祿造勢,好給他一個舉足輕重的職位。
這些年在滏陽的政績,加上六年前的狀元之位,稍微操作一番,輕而易舉。
戚靜得到這個訊息,很負責的說了一句:“我覺得廣祿要涼。”
修樂點了點頭,很是認同。
年後過了十五,戚靜身子好了之後,羅勒便收拾了行囊說是要出去走走,等在外面玩夠了便直接回神仙島,戚靜沒攔著。
修樂沒了吵架的人,也是無聊得很,便每日來給齊顧和戚靜當‘第三者’,也是厲害的很。
值得慶幸的事,他沒再和齊顧吵架了。
“他又不是傻子,便是廣祿裝的再像,也不可能在字跡上看不出任何破綻。”
“更重要的事,即便廣祿生了要取文寇而代之的心思,定也是在文寇初露鋒芒的時候,之前的那些文章,可不一定會換。”
這事戚靜都沒多做什麼,竟然就叫皇帝這樣發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