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人問出那戶人家的地址極姓氏,他才慌了起來。
有人疑惑:“不是說四口人麼?怎麼才三具屍體?那家的姑娘呢?”
魏良聞言打了個冷顫。
說起這事的那人開玩笑道:“誰知道呢,說不定化成厲鬼找兇手報仇了唄!我也是聽我大哥說的,他與鍾捕頭熟悉,這事也不是什麼秘密,京兆府都傳開了。”
魏良嚇得差點把桌子掀了。
“魏二?魏二?”
魏良回神:“怎、怎麼了?”
“魏二你沒事吧,怎麼臉色這樣白?還出汗了?別不是憋的吧?”
魏良可沒心情開玩笑,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將身側的姑娘一推,起身站了起來:“我想起來家裡還有點事,哥幾個好好玩,我先走了。”
說罷不等人叫,急匆匆的便離開了。
出了花聽樓魏良腳步不停快速的往府裡走,他快要嚇死了。
迎面走來一個帶著斗笠的姑娘,身穿白衣走的極慢,魏良走的急匆匆的,撞上了她的肩膀。
本就心情不好的魏良回頭罵道:“沒長眼睛啊!你……”
那姑娘回身,隔著白紗淡淡的看著魏良,恰巧一陣風拂過,掀起了白紗,露出一半姑娘的臉頰。
這姑娘柳眉杏眼長得十分楚楚可憐,只是面色蒼白,左額角一個極大的窟窿,半邊臉頰都帶著血。
“啊啊啊!鬼啊!!!”魏良尖叫了起來,眼睛閉得死死的直往後退。
路人被他嚇了一跳,趕緊躲開。
“救命!救命啊!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吧!!!”
眾人看瘋子一樣看著鬼叫的魏良。
魏良叫了些時候覺得奇怪,這才臉色蒼白的睜開眼睛,只見周圍哪裡還有什麼白衣姑娘,百姓們對他指指點點,就差在臉上寫一個嘲諷二字了。
魏良更加慌亂了!
時隔多年他或許記不得那姑娘的模樣,可額上的傷口是他親手砸出來的,他清楚的記得,醒過來的時候,一睜眼見到的便是眼睛大睜半邊臉都是血的人,死不瞑目。
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似乎在說,她會回來報仇的。
魏良逍遙了這麼多年,早把當年的事給忘記了,可如今忽然被人提起,才知道他並非是忘記,而是深埋在了心底,如今被喚起來,早日醒來的情景再一次佔據他的腦海,叫他難以忍受,控制不住的害怕。
魏良跌跌撞撞的回了府,直奔魏二夫人。
魏二夫人長得一副兇悍樣,陰陽怪氣的道:“捨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死在花聽樓了。”
魏良這會最怕聽到的就是死這個字了。
魏良上前抓住魏二夫人的肩,慌張的道:“我見到劉寶珠了!我見到劉寶珠了!?”說道最後,聲音又尖又細。
魏二夫人被吵的不行,揮開他坐下,問:“劉寶珠是誰?”
魏二夫人一點都不記得了。
魏良也不顧屋裡有其他人,直接道:“就是十五年前的那戶人家,那個姑娘……”
魏二夫人手裡的茶一抖,差點抖出來,面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