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人解開了油紙,只見那匹布上並沒有多餘的花紋,只是純粹的紅,卻讓人覺得震撼。那不是豔俗的玫紅,也不是熱烈的大紅,更不是君落身上的絳紅色,彷彿是天邊火燒雲最熱烈的時候,有人將那紅色摘了下來,織成這一匹錦緞,像是新娘酡紅的臉頰,又像是雨中的木棉樹,一樹沒有界限的、悽美的紅。
好似那一匹布,生來便是屬於她的。
“如何?”女主人笑著問道,目光落在沈長歌身上,掩著嘴笑了:“這小哥可真是遲鈍,姑娘看呆了自然是喜歡的,你再不付錢,難道要等著姑娘自己掏腰包?”
沈長歌回過神來,連忙道:“啊,這兩匹布多少錢,我來付。”
“一共七兩銀子。”女主人笑意盈盈。
吞下一句‘搶錢啊’,沈長歌將銀子遞給了女主人,心都在滴血。可是君落確實很喜歡這兩匹布,想想能討人歡心,也算值了。
“我幫您包起來。”女主人說著接過了布匹,君落這才回過神來,眼裡好似多了什麼東西,女主人卻恍若未覺,依舊忙活著:“您是直接帶走,還是我給您送到家裡去?”
“那便勞煩店主,送到泰山岱宗劍莊。”君落淡淡道。
“無妨,我在泰山那邊正好有朋友。”女主人笑了笑:“二位是來長安城遊玩的吧?祝二位玩的開心,一定要記得去賞牡丹啊。這些日子雨水好,牡丹開得早,聽說城東的姚黃魏紫格今年外動人呢。”
白衣少年笑笑:“多謝提醒,我們一定去看。走吧?”紅衣女子點了點頭,看著女主人的背影,卻若有所思。
走出店,沈長歌有些納悶:“你剛剛怎麼了,看著那匹布那麼出神?”
“沒什麼,就是想到了一些事。”君落含糊道:“謝謝你付了錢,作為回報,我再請你吃一串糖葫蘆?”
沈長歌挑了挑眉:“誰怕誰,反正酸不倒我的牙。”
君落嫣然一笑,不敢苟同。
皇宮。
齊興正在翻閱奏摺,李公公快步走了進來:“陛下,韓大人和魏大人來了,說有要緊事啟奏。那個作證劉將軍貪汙計程車兵,今天被發現一家人慘死了,還留下了一封......不明不白的信,等您評斷呢。”
“死了?讓他們進來!”齊興眉頭一皺,沉聲道。李公公應了一聲剛要傳旨,齊興卻覺得腦子裡好像炸響了一聲雷,頭疼欲裂,此次來的又比別次更兇,他直接跌下了椅子——彭!
“皇上!”李公公嚇了一跳:“快傳太醫!傳太醫!皇上!”
殿裡聽著亂成一團,殿外的魏坤和韓尚圭對視一眼,皆是一臉疑惑。忽見一個小公公跑了出來,韓尚圭一把拉住了他:“殿裡怎麼了?”
“皇上!皇上犯頭疼暈倒了!奴才正要去找御醫呢!二位大人先回去吧,皇上肯定是見不了你們了!”小公公苦著一張臉,匆忙說完趕快跑了,剩下魏坤和韓尚圭面面相覷:“皇上怎麼突然頭疼如此嚴重?”
“魏大人問我,我又去問誰?聖體要緊,此事還是先擱著吧,等陛下醒了再說。”韓尚圭說著就要走,魏坤一把扯住他:“不行,陛下今日說了不能再拖,韓大人,你我去天牢一趟,直接比對這字跡。晚宴時候再呈給陛下。”
“我說魏大人,你怎麼就這麼軸呢?”韓尚圭忍不住嘆道:“好好好,你非要頂風作案,我陪你!走,咱們往大牢去!”
二人離開殿門後不久,一個螞蟻大小的小人大搖大擺爬出了門檻,雷仙搓了搓手,有些無奈:“一激動敲中了,沒一個時辰估計是醒不來了。唉,管他呢,回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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