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他走吧。”君落停下腳步,淡淡道:“就說我在劍爐脫不開身。”
“啊?”阿橙愣了一下,看著那紅衣女子拐向劍爐才回過神來,連忙問:“那去還是不去啊?”
“去。”君落扔下這麼一句,下一秒紅衣飄動,幾個起落便沒了影子,徒留阿橙捶胸頓足:“我造的是什麼孽啊!罷了,叫阿藍去回。”
使者坐在正廳,左等右等不見人,心裡正納悶著,就見一個藍衣女子盈盈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愧疚笑意:“這位大人,抱歉了,劍主近日一直在劍爐鑄劍,正是關鍵時刻脫不開身。劍主說裕王相邀定會到場,還請大人見諒。”
那使者聞言皺眉,剛要懟上兩句,卻看阿藍一臉誠懇歉意,一下也不願為難,不過臉色還是沉了下來:“既然如此,我便趕回去覆命了,還望劍主前往不要遲到。”
“麻煩你了。”阿藍笑道,一直把人送到門口才算鬆了口氣。
劍爐。
彭——木門被一下撞開,可憐地哀鳴了一聲,重重摔在地上。君落踩著門板走了進來,一把抓住歐冶子的肩膀:“老先生,你有沒有存貨?”
歐冶子宛如看著強盜一般瑟縮了一下,果斷搖頭:“沒有!”
紅衣女子挑了挑眉:“我上次來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見被識破,老人索性閉嚴了嘴,一副‘你愛怎麼說怎麼說,我就是什麼都沒有’的倔強樣子。君落嘆了口氣,摸了摸腰上軟鞭,一屁股坐在了臺子上:“老先生,你說這些年,落落對你怎麼樣?”
搶我兵器斷我財路。心裡這麼想著,歐冶子卻沒有說話。
紅衣女子幽幽嘆了一聲,有些憂傷:“您在劍莊什麼沒見過,什麼沒鍛造出來過?您哪次有了新想法不是拿我當試驗品?如今落落就求您一件事,您反倒遮遮掩掩——”
“咳咳。”歐冶子咳了一聲:“你拿鞭子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好歹換個詞兒。”
“......”君落沉默了一下:“湊合給把劍就行,我急。”
歐冶子回頭翻找了一下,扔給她一把寶劍:“喏,沒成型的,糊弄人夠用了。”
紅衣女子嫣然一笑:“多謝老先生。”
長安。裕王府。
“迷谷夏氏夏姑娘到。”小廝一聲通報,在座的人都回過頭去,有驚訝有疑惑,也有驚豔和惋惜。看著那青衣女子走入庭中,齊裕心裡暗暗嘆惋:絕美的一副容顏,可惜卻毀在了疤痕上。
“裕王。”夏菡拱手行了一禮,齊裕連忙回禮:“夏姑娘不必客氣,快入座吧。”
“多謝裕王。”青衣女子微微頷首,坐在了左側首席,而她對面則是熟人:虞天和。不出意外,蜀山並未派人前來,來的皆是些二流仙門,卻是不見生死臺。不過看無庸的樣子,恐怕他也不屑參與皇室的事。
看著左側空出的位置,齊裕微微皺眉,回頭問:“什麼時辰了?”
“回殿下,午時一刻了。”小廝恭敬答道。
只見那人臉色一沉,有些不悅:“岱宗劍莊好大的架子。罷了,不等了,先開宴吧。”
“是。”
一時絲竹齊奏,侍女端著菜餚款款走來,脂粉味不如想象中的濃烈,氣氛也沒有夏菡以為的奢靡。只見首位那年輕男子舉起酒杯,在雅樂之中笑著開口:“裕一介凡夫,向來嚮往三清門道,今日能與各位仙長在此會宴,乃是裕三生有幸。諸位仙長不必拘謹,乘興而來需得盡興而歸,裕先乾為敬!”說著乾了杯中的酒。
縱然心裡不明白齊裕開設這宴會到底什麼目的,夏菡卻只是靜靜地吃著菜,也不言語。果然,酒過三巡,便有人問出了口:“裕王殿下,不知今日將我等叫來,到底所為何事?”
夏菡抬眸看了一眼,好似是哪個小門派的掌門,她應該見過兩面,但實在記不得名字。對面的虞天和清了清嗓子,青衣女子回過神來看了她一眼,後者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竟好似是讓她別管此事?夏菡正納悶時,就聽齊裕道:“諸位仙長,實不相瞞,裕確實有所求。來人,抬上來。”
“是,殿下。”小廝領命退下,片刻後抬上了一具白布罩著的屍體。看到屍體,在座的酒都醒了一半,而夏菡、韓榮之輩更是神色一凜,神情格外凝重。齊裕將那女子的變化看在眼裡,給小廝遞了個眼色:“諸位先放下碗筷,接下來,可能會有些讓人不適......”
庭中陷入寂靜,那小廝一咬牙,閉著眼睛把那白布一掀,就聽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這——”
地上的屍體皮包著骨,僅能從衣衫上看出是個女子,大張的嘴和空洞的眼窩,好似死前看到了極為駭人的東西。
這是被吸盡了精氣而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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