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明覆端詳了一下眼前的男人,微微皺眉,看向阿橙:“這人是誰?”
阿橙冷笑一聲:“鍾離明月的狗,幻堂主白澤。”
見老人眯了眯眼睛,白澤連忙舉起雙手,這個姿勢暴露了自己所有的弱點,他誠懇道:“老莊主,我同鍾離明月已經決裂,他殺我妻兒,我此次回來就是報仇的!我聽聞了君劍主的事,鍾離明月會抓著此事不放是因為怕你們糾纏黑蛟一事,自己的勾當瞞不住!”
阿紫目光動了動,手中紫光一閃,白澤的衣襟立刻破開,一個咒印顯露在眾人面前:“血咒!”
這等惡詛,平白出現在白澤身上,上官明覆狠狠一掌拍了過去,白澤直接撞破了門,若非有欄杆攔著,直接便飛到了大廳裡。其他弟子也聽到了動靜,一時腳步聲不斷,上官明覆轉了轉輪椅,看著白澤冷哼一聲:“在老朽身上打主意,你們都嫩了!你不是要報仇麼,去,把你們閣主叫來,就說——”目光在白澤身上停了一下,老爺子嘲諷一笑:“你們幻堂主回來了。”
正廳。
鍾離明月匆匆忙忙走進來,就見白澤站在廳中,所有人都到了,如今各路目光匯聚到他身上,有鄙夷有玩味,更多的是看熱鬧。藍衣男子握緊了拳頭,抬起的腳都在微微顫抖,他強作鎮定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向白澤道:“你這幾日去了哪裡?閣裡都不見你人。”
“我去了哪裡你自然不知道,你若是知道了,我今日便站不在這裡了。”白澤冷笑道:“我忠心水月閣,忠心於你十幾年,換來的是家破人亡兔死狗烹,鍾離明月,天不亡我,你可信?”
天不亡你,也不會亡我。心裡這麼想,他目光一變,冷厲道:“白澤,我念在你我自幼相識,未曾揭發你做的那些事,你竟然還想拉我下水?諸位,鍾離明月在此向諸位請罪,因顧念舊情而犯了包庇之罪。”
上官明覆扯了扯唇角,轉轉自己的扳指,‘哦’了一聲:“鍾離閣主此話怎講?”
“各位仙門掌門人,不要聽鍾離明月的話!他明知黑蛟盤踞雲夢澤底而不報,揹著仙門豢養妖邪近五年,只為了透過黑蛟尋得建木所在!此事我會知道,是因為鍾離閣主念在我二人自幼相識,我忠心耿耿,於是派我負責。每年三月、九月和十二月,我都要送‘食物’到益州城,動輒十數人。這些人大多是妓女、流浪漢,丟了也不會有人管。若是諸位不信,可去查潭州城及周圍城鎮的失蹤人口。”白澤環顧四周,目光最後落在鍾離明月身上,後者見他不說話,輕輕一笑:“你嫁禍完了?”
“你不過一面之詞,沒有物證,也敢來栽贓嫁禍我?白澤,你真是瘋了。”鍾離明月冷笑一聲:“往分堂運送糧食、武器和人事調動這都是尋常事,諸位若是不信,我可將簿子取來給諸位看。去,把我房裡的簿子拿來。”他吩咐道。藍衣弟子連忙領命退下,不久便拿著一冊簿子回來了,鍾離明月冷笑一聲,隨手扔給白澤:“你讀。”
白澤見他如此自信,微微皺眉,翻開簿子卻是一驚,他看看鐘離明月,又看看夏平崖和上官明覆,把簿子遞了上去:“二位前輩,白澤讀不出來。”
“你何時不識字了?”藍衣男子陰陽怪氣地道。這冊簿子是他早就做的準備,旁人定然看不出破綻。鍾離明月心中冷笑,只見夏平崖接過來翻了翻,眉頭一皺,目光頗為複雜地看向自己,把簿子遞給了上官明覆。怎麼?難道出問題了?鍾離明月的手不自覺握緊了:不應該啊,這簿子一直在我房間,原來的那一冊也被我毀了,怎麼會出問題?
上官明覆翻開,看著其上並不整齊的撕扯痕跡,挑了挑眉:“鍾離閣主,你這簿子很有意思啊。別說白澤讀不了,老朽也讀不了——你這都撕了,給我們看什麼?”
啪嗒。
老人將手裡的簿子像破布一樣扔到地上,鍾離明月剛要撲過去卻被白澤擋住:“閣主,你慌什麼?莫非是這個弟子拿錯了,那你讓柳微雨再拿便是。”
“滾開!”藍衣男子惡狠狠道,一把將白澤推開,白澤本身就虛弱,又被上官明覆打了一掌,如今更是一推就倒,直接坐在了地上,鍾離明月翻開簿子看著那一頁頁的撕痕,狠狠咬牙:“誰,誰動了我的——”
“生死臺無庸公子到!”
廳外忽然傳來一聲通傳,先踏進正廳的卻是一個白衣女子,三百向首位兩個前輩微微行禮,朗聲道:“君劍主並未偷竊金蓮,她的金蓮是我給的。”
這一炸接著一炸,大廳裡靜了一下,立刻炸開了鍋,鍾離明月難以置信地看著三百和她身後那俊秀男子,滿腦子都是四個字:天要亡我。夏平崖看他那個樣子便知道無望,輕咳了一聲,問:“無邪姑娘,你說是你給君落的,你二人非親非故,為何以這般貴重之物相贈?”
“此事我自會解釋,但我要鍾離閣主立刻放人!你身上的血腥氣,我在這裡都聞到了!”
三百此言一出,阿橙神色立刻一變,他和阿紫對視一眼,幾乎是竄出大廳,鍾離明月剛要出聲阻攔,就聽白長空悠悠道:“鍾離閣主先不要操心別的了,還是先解釋一下這簿子是怎麼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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