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落直起身子,看著仿若靜止的螻蟻們,唇角笑意冷而諷刺:“誰上?”
一聲驚天龍吟從她手中的銀藍長劍中傳來,女子看著直接被震暈的幾隻鬼,不屑的冷笑一聲。其他靈體回過神來,面面相覷後,竟然同時選擇了後退!那屍山上的人就是來自地獄的厲鬼、來自天庭的殺神,她來時明明一身白衣,現在卻被染成血紅;她腳下踩著的不乏在混沌之中存活千年的佼佼者,可現在,這片土地還沒有吸收完死在她劍下的屍體。
她就是死亡。
眼看著面前變得空蕩蕩,極目也看不見幾個鬼影,君落心中冷笑,手中的龍泉劍狠狠插在腳下的屍體上,盤膝坐了下來。她知道肯定還有不死心的在盯著她,現在還不是放鬆的時候,真可惜,沒帶夠酒......
那紅衣女子笑著一翻手腕,一個酒葫蘆出現在手中,她剛剛就是這樣,殺一個喝一口酒;群起而攻之便一邊喝一邊殺,以至於她一抬手做出喝酒的動作,就感覺到了幾股恐懼的波動。抹了抹嘴唇上的血跡,君落笑著搖了搖頭:這些靈體可真好騙,怕不是在混沌待久了,腦子都不好使了。
心中這麼想著,女子歪了歪頭,把骨節捏的咔咔作響,看似不經意地道:“還不走的那些,是要永遠留在這兒?”
周遭安靜了,君落在心裡默默數著,走了三個,還剩一個。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進了這裡便能感覺到旁人的恐懼,但顯然現在這個突如其來的能力幫了她大忙。輕輕彈了彈龍泉劍,劍身發出一聲嗡鳴,君落強忍住到嘴邊的一口血,雲淡風輕地道:“既然不走,那便來喝杯酒吧。”
身後傳來清晰地腳步聲,君落猛地起身,一手拔起龍泉,手中的酒葫蘆衝著那人扔了過去;來人手指一夾,捏住了葫蘆裡衝出的柳葉刀,另一隻手則接住了開花的酒葫蘆,只見他一笑,那柳葉刀頃刻化為齏粉,而酒葫蘆就在他手中恢復了原樣。
一身黑色鎧甲的男人微微仰頭,看著那紅衣被風吹的獵獵飛揚的女子,眯了眯眼睛:“你可真是讓我驚訝。”
君落看著那俊逸而有些邪氣的臉皺了皺眉,眼裡閃過一絲恍惚,好似在哪裡見到過,好似見到這張臉就忍不住想一拳揮上去......她挑了挑眉:“聽說有一種人,你看一眼就知道,你更喜歡看他死了的樣子。”
男人似乎不甚介意,只是拿起酒葫蘆喝了一口,聞到了醇厚的酒香,君落的表情管理似乎失控了,她咬牙看著男人欠揍的樣子,努力保持最後一絲理智:“你非妖非魔,不人不鬼,我猜你是天庭的神將吧?”
“嗯,腦子沒壞都有救。”男人頗為欣慰地點點頭。
君落:“......”
在紅衣女子提劍準備衝上來的時候,男人頗為體貼地抬起了一隻手,他就像在逗一隻貓兒一般,向君落輕輕眨了眨眼睛,然後五指一張——“彭!”
噗嗤!鮮血幾乎是從君落身上飛濺而出,她所有的傷口,癒合的沒癒合的都被這一擊震裂,整個人像是破布人偶一般直直栽了下去;可她並沒有掉在地上,反而是浮在了空中,就連身旁的鮮血都在那一瞬間停住,唯有那個男人正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
“莽,死要面子,華而不實。這些缺點,你真是一個都沒忘。”男人喝了一口酒,道。他手一揮,周身的鮮血全都順著軌跡回到了君落體內;後者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一來動彈不得只能任人宰割,二來她心裡雖然討厭這個人,卻很信任他。那男人打了個酒嗝,似乎有些醉了,將酒葫蘆一扔,兩手一拍,君落只覺得身上的傷口在飛速癒合——“真沒想到,你在凡間都能把自己折騰到混沌裡來,這要不是我恰好在因果冊旁邊,你就徹底交代在這兒和饕餮作伴了。”
混沌?因果冊?這人說的是什麼?君落一臉疑惑,像看一個傻子。男人可能是真的喝多了,開啟了話癆模式,瞧瞧她胳膊敲敲她膝蓋,發牢騷一般絮絮叨叨,君落卻一句都沒聽清。這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長嘆了一口氣,抹去她臉上血跡的動作輕而溫柔,聲音雖輕,卻滿滿都是驕傲: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這一點,你像我,甚至比我做得更好。”
強忍住抱一抱她的衝動,男人重重嘆了口氣,轉過了身。發現男人要走,而自己已經完全恢復,君落叫住了他:“等一下!敢問神將何名?”
那人愣了一下,狷狂一笑,抬起了右手:“吾乃女媧宮左護法、天庭三大戰神之首,螣蛇是也。”
一聲清脆的響指聲,君落猛地抬頭,只見灰雲漠漠,自己就坐在那屍山上,龍泉劍就在身旁,除了完全恢復的身體,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那個人叫什麼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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