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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狠辣的借刀殺人。君落心裡暗歎一聲,手撫上了頭上的簪子。
這叫什麼?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木棉花簪忽地在她手中旋轉,花瓣片片離簪,一時紅雨紛紛,盡數籠向前面的櫻,君落握著簪子一甩,那簪瞬間伸長一截,看去就像一支長針,針尖閃過一點墨綠光芒,還淬了劇毒!
看著紅光向自己飛來,櫻連忙催動法術,建木上盪開一圈銀藍光芒,將她護住;可下一秒,那些來勢洶洶的花瓣好似被一陣清風吹跑了一般,輕飄飄飄向了那團怨氣,櫻心裡咯噔一聲,暗叫不好,剛要阻止,耳畔忽然傳來一陣勁風,君落一手扼住她脖子,鋒利的針尖就抵在櫻的動脈上。
“你錯了。”君落的聲音沙啞不堪,而紫衣女子則近乎呆滯地看著眼前被紅雨籠罩的一大團黑氣,目光漸漸變得絕望,一時耳中盡是鬼魂的哭嚎聲——他們在逃!
地上的血色咒印閃爍了幾下,光芒黯淡了下去,一道澎湃金光從天而降,所過之處,冤魂灰飛煙滅。無庸接住眾生扇,看著驚詫的櫻姬,眸子無比寒冷:“堂妹下得一手好棋。”
“為什麼,為什麼不管用......”櫻的眼圈一瞬紅了,她呆呆地看著那用她的血寫就的咒印,手裡建木一揮就要捅君落,後者手臂一緊勒住她脖子,身形一側閃過櫻的手,直接把人摁在了地上——“君落!你算計我!”
“我還要問你是何人傳授你這等邪術,青龍鎮一事,是否與你有關?”紅衣女子單膝跪在她背上,手裡的長針始終不曾落下。她有太多疑問,還需要櫻活著解答。櫻也看出了這些,冷笑一聲,握緊了手裡建木:“你不必裝作有人扮作你的樣子騙我,世上唯有兩截建木,一截在你一截在我,那人身上明明就有建木氣息!你說教我如何使用建木,但要我十指的指尖血,說以此療傷......呵,別想裝了,我精明一世,當時會輕信,還不是因為告訴我這邪術的就是曾融合建木的你!”
聽到那‘十指的指尖血’,君落和無庸皆是臉色一變,大殿外仍有落單的冤魂在爬行,君落抬眼望去,黑黢黢的一片,除了微紅的庭燈,什麼也看不見。
有一邪術,受咒者將血流盡而死,而咒引便是受咒者十指的指尖血。
“她找你是什麼時候?”
“昨日夜裡。”
“那不是她。”無庸淡淡道,語氣有些憐憫:“昨日傍晚起,她就一直同我在一起,寸步未離。”
無庸的話就像一盆冷水,瞬間把櫻澆了個透心涼。秀美女子愣愣地看著自己手上的傷口,嗚哇吐出一大口鮮血,整個人倒在了地面。她淚眼朦朧地看著那被自己順手扔到陰影裡的小刀,無聲地哭了。
“我實在不明白,你為何要救了你父親再害他一次?”
“你難道不想問我,為何要下噬心魔麼......”櫻微微抬起頭,看著白衣男子,悽然一笑:“我生來便是為了嫁給你,憑什麼?我明明可以讓整個東瀛都稱頌我,為何要嫁到那小小的蓬萊去?你大概不知道,自我知道了自己的命運後,我便一直恨著你,直到我見到你.......”
我才知道我錯了二十年。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噬心魔已下,你去就是死路一條,然後我發現你根本不曾給我一個眼神,當藤田武告訴我噬心魔被觸發的時候,我又開心,又心痛。
“堂兄,你如果看過自己深愛的人死在自己面前,你就會知道,那一刻,你也死了。”
“我母親最大的錯,是被當做工具嫁給一個她根本不愛的人,藤田一郎憑什麼讓她自裁,源柊吾又憑什麼說她背叛他!我又為什麼,要在她死後的這些年,替她揹負這些罪過被所有人指責,被曾經最疼愛我的父親冷漠以對!”
小的時候,他總說我眼睛生的好看,因為我長得像姑姑,只有眼睛像母親;長大了,他每次看到我都會微微皺眉,因為我眼睛生的好看,會讓他想起母親。
從頭到尾,我做錯了什麼?
“既然他那麼介懷,我就是要讓他被背叛而死。救他,再親手把他推下懸崖,才能說明我有多恨他!”
女子嘶啞的哭喊回蕩在大殿,君落低著頭,看不出她的神情,半晌,她動了動唇:“你真可憐,但你該死。”
她收回了簪子,放開了櫻,也沒有收走她的建木,走到了無庸身邊。鮮血從她嘴角、耳朵溢位,是剛剛強行聽聲說話的反噬,她卻只是向無庸張開手臂,向外面揚了揚下巴,示意離開。
白衣男子看著她,輕輕拂落她肩膀上的灰塵,道:“這地方有妖。”
“你身上有些妖氣。”
彭——紅衣女子愕然回頭,只見剛剛還鮮活的美人,此刻已經成了個血人,鮮血從她身上汩汩流淌,宛如一條條小溪;面前的佛像依舊是垂眸的樣子,看不出是憤怒還是悲憫。
一陣風過,君落微微抖了抖,繼而被那人輕輕擁住。無庸輕輕吻了吻她的髮梢,耳尖,最後停在臉頰,他閉著眼睛,輕輕嘆息:“忘了吧,還有我。”他不知道君落是否聽到,只見那紅衣女子微微低下頭,整個身子都開始顫抖,而外面,雞鳴頭遍——
已經是新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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