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長,不可衝動!”見君落還不放手,源柊吾連忙打了個圓場。君落瞧了他一眼,倒是賣了他這個面子,身形一動坐到了房簷上,一時三方鼎立,除了藤田跌了一跤被侍女扶住,再沒有多餘的聲音。
河內顯然也看出了這二人不好惹,把手裡瘦猴一樣的華服男子往源柊吾處一推,道:“二位仙長莫要介懷,我既然查案,自然是要把相關人等都詢問一遍的。而現在古鐘一案也有些出入,天皇得到密報,說是有人刻意放縱、誇大妖孽實力,散佈謠言,只為救父,我們也找到了這個人,就是源氏小公子。所以接下來......”
“仙門不問俗世。我二人只是來除妖,無論中間發生什麼,都與我二人無關,藤田武一案我已給出瞭解釋,不管河內先生信或不信,這東瀛,我若要走,你們也攔不住。該配合我自會配合,不該大膽猜測的,也請各位留些口德,惜命為上。”無庸搖了搖扇子,臉上大大的寫著‘不送’兩個字。河內暗暗腹誹怎麼攤上這麼難搞的事,行了禮便走,藤田一郎走前還看了眼房簷上的君落,紅衣女子嫣然一笑,他只覺得背後一陣涼氣,一揮袖出了院子。
終於清淨了。
君落舒了口氣,剛要跳下去,就對上下面那白衣男子的目光;無庸緩緩張開雙臂,隔著那麼遠,君落看不清他的神情,卻從那慢慢、慢慢張開手臂的動作裡,讀出了一分小心翼翼。
那是把所有要害都展現給她的姿勢,毫無保留,只求一個應答。
你是我心上的人,你是否願意讓我也承認你心上的人?
那紅衣女子微微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笑容悽然。
哪有那麼多有沒有資格,心悅便相擁,恨惡便分離,世上哪有那麼多奮不顧身的絕筆,都是逢時行樂罷了。
君落看著無庸,莞爾一笑,張開雙臂,向他撲了過去;相擁那一刻,似有人輕嘆一聲,收緊了手臂,此生此世不願放開。
“你說我與你棋逢對手,我不否認,可其實從答應幫你解千一蠱起,我便知道這盤棋我輸了。以前我事事都會問自己值不值得,唯你,我從未問過。”
“不知君劍主,這可算愛?”
“算。”紅衣女子的聲音沙啞,她緊緊擁著那人,貼著他的耳邊,用盡力氣地說:“我對你,也是一般情意......”滴滴鮮紅自她嘴角滴下,最後那個意字已經變成了氣音,被壓抑的噬心魔猛地反噬,君落咳了兩聲,血都濺在了無庸的白衣上;看著男子責備似的皺起眉,女子在他懷裡笑了。
那日我說你的話,其實也在說我自己。我一直以為我對你,不過是欣賞罷了。可我本是個極薄情的人,是個極惜命的人,那一瞬間我卻擋在了你面前,我想的竟然是,這樣好的一個人,不該死在這裡。我會故意逗你,會在意櫻,會想多看你幾眼,也許以後,就再也看不見了......我是那麼勢利的一個人,卻明知道你不會與我回去、我不會留下,還要抱有些幻想。
我的眼睛從來不會說謊,我的玩笑話都是我的剋制,剋制背後是不得救的沉淪。
“你何必......”無庸一邊給她輸著內力一邊忍不住責備,那張俏臉已經失血參拜,喉嚨處更是冷得像冰一樣。君落確實頗不以為然,唇瓣一張一合,說得極為認真:
因為這些話,必須要說出來。
無論今後相擁或分離,至少此刻,你我情意都是真。
源氏家宅。櫻苑。
紫衣女子坐在小几前,手裡是一截銀藍色的樹枝,正是建木。她仔細端詳著建木,試探著輸入一些靈力,卻沒有得到任何反應。旁人無法接觸建木,所以建木還在櫻手上,而她現在,很想要建木的力量。
她感受到了一樣的氣息,在那個紅衣女子身上,所以她也應該可以和建木融合,到時候,也能成為一個優秀的修仙者,天皇的座上賓,甚至......在朝堂上有立足之地。她可不是那三個酒囊飯袋的弟弟,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她要的更多,野心更大,付出的也更多......想起那三年,櫻的眸光動了動,神色更是冷了幾分。
“想使用建木的力量嗎?”一個清朗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櫻頗驚恐地轉過身,只見那人站在黑暗裡,只看得見半邊黑袍。
“我可以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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