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談坐在沙發上一會兒,站起來到廚房裡拿了兩瓶酒出來,從知道她的死訊後,他就再沒睡過一次好覺。他去會所裡整夜整夜的待著,也只為了那裡的嘈雜可以讓他忘記以前的事情。一個人獨自面對世界是意見可怕的事情,他只有在醉酒後才敢回到這間房間裡,夢裡是她的身影,她說的每一句話,大多數卻是定格在她渾身鮮血淋淋的看著他。
夢醒,床邊是冰冷的溫度,再也沒有當初那個人,無法忍受的思念,像是一根鋸子,一下一下的割據著理智和情感,折磨的人想要瘋掉。
喬清說的對,真對一個人上心,不會對她的存在毫無察覺。
當初那具屍體,他哪怕稍微查一下,都能知道,那不是她,他哪怕多懷疑一些,也不會讓她淪落到國外整整五年的時間。
心裡的愧疚和後悔折磨的他,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
一瓶一瓶酒的像白開水似的灌入口中,冰涼的溫度瞬間衝入胃裡,空蕩蕩的胃被刺激的痙攣起來。可他絲毫不在乎,修長的腿隨意的搭在桌子上,仰頭看著折射著暖色燈光的水晶,眼角漸漸的有溼潤的感覺。
兩瓶酒很快都見了底,言談站起來又拿了四瓶出來,胃部的疼痛越發的強烈,可他不想停下來。一旦停下來,腦海裡就會忍不住的想起她剛才說話的樣子,她是真的心裡沒他了,那雙眼睛裡再也看不到當初的眷戀。
哪怕只是一點點……
喬清是理智的人,當初他追她的時候,她就一再的拒絕,兩年的時間才讓她點頭答應。他在和他說出分手的那一刻,就知道兩個人完了。
再次見面,他心死灰復燃,緊緊地攥著她不放手,不過是心裡的那份執念。可看著她那麼決絕的面對自己,他有些迷茫了,他緊緊地抓著她,到底是對是錯?他想要的是她幸福,而不是她再次受到傷害。
她的意思很明確,離開了他,她才會幸福。
手空落落的握住空氣,攥緊,再攥緊……
青筋暴露……
喬清洗了澡出來,頭髮溼漉漉的黏貼在一起,很不舒服,但客房裡沒找到吹風筒,或許是這裡太久沒人住了,才會忘了這一點。而且手上的傷浸了水之後有些發吧,喬清猶豫了一會,附在門上聽了一下門外的動靜。
沒聽到動靜,她看了下表。
已經是晚上一點鐘了,言談應該也去睡了。
開啟門,她偷偷地溜到另一間臥室,在洗浴間裡找到了吹風筒,拿著吹風筒正打算原路返回。
走出門,卻發現言談正站在走廊上,燈光有些昏暗,她看不到他什麼表情,只是他趴在她的臥房門口靜靜的,似乎在低聲說著什麼。
走近了一些,一股淡淡的酒味飄入鼻息間,喬清擰了眉頭,“言談,大晚上你在撒什麼瘋?”她開口沒好氣,對言談她一點也不想客氣。
客氣什麼,他以後娶了何素素,兩個人說好聽了點是陌生人,說難聽了就是有過節的仇人。說什麼分手以後還能做朋友,她說出來騙鬼的話,他也相信?那她真要好好的嘲笑他了,可言談這樣的人又怎會輕易地上當呢。
哂笑了一聲,喬清走到言談身邊,他身上的酒味很大,一聞就知道喝了很多酒,而且言談的雙眼迷離,說話時都帶著濃濃的醉意。
喬清單手抓住他的胳膊,想把他從門口拉開。
可言談忽然伸出手,反手拽住她。
喬清下意識的想要躲開,可晚了一步,修長的手指緊緊地鉗制住她的胳膊,手上一個用力把她拖進了自己的懷裡,“清清,我不是在……嗝……做夢吧……你知不知道我好害怕,我每次,夢到你面目全非的樣子,我都恨不得立刻死了,陪著你去。”
低低的絮語在耳邊響起,喬清想抬頭,可只看到言談堅毅的下巴,就被再次按進了他的懷裡,他的臂彎力道很重,讓她清楚的聽到他心跳的聲音,噗通噗通,一聲比一聲有力,隔著胸膛震得她臉頰發麻。
“我知道你怨我,恨我,可我就不怨嗎……我生在言家,不能選擇自己的家人,我想保護你,想要讓你不受傷害,可我做的越多,卻發現自己的能力遠遠不夠……你不要走好不好……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有溫熱的液體順著脖頸滑落,喬清面上什麼表情都沒有,“我要你爸爸死,你能做到嗎?”
言談的身體猛地一陣,抱著她的身體的手更加的用力。
她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言談對言老爺子始終下不了狠心,她還真想看看,他知道自己父親做的那些事情會是怎樣的表情。
但無論是哪一種表情,都絕不會是她喬清所希望看到的。
虎毒不食子,子又何嘗會傷害自己的父母。
掰開他的手,喬清冷冷的說:“別在我面前撒酒瘋,言談,你喜歡作踐你自己,喜歡撒酒瘋,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就是別在我面前撒酒瘋,因為那樣不會挽回我丁點的心,只會讓我感覺到你很窩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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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談眼底一暗,心裡某個看不見的地方隱隱的作痛。
他是沒喝醉,是想借著酒來放縱自己,他想她,想她想的渾身都在難受。
見她又要給自己留下背影,渾身的血液嗡的一聲衝進了腦海裡,一把拖住她扯進懷裡。
咚的一聲,門重重的撞在牆上,兩人的身體緊緊的貼在了一起,他俯首含住她的唇,口中還帶著酒的味道,深深的在她的口中汲取著屬於她的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