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在電話那頭六神無主地哭訴,林春被揍成豬頭,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叫老兩口六神無主,唯有求助閨女和二娃。
母親老淚縱橫情緒激動,言語中是滿滿的擔憂,連帶著林秋的心揪起來,她現在能做的沒別的,能做的就是安撫母親的情緒,她這頭快馬加鞭趕過去。
林秋言簡意賅地說明經過,李嬌嬌立即明白那頭的破爛事,看一眼旁邊氣的火冒三丈正在發邪火的林夏,趕緊好言好語地安慰,只是林夏註定是有火氣沒處撒。
林秋與李嬌嬌同行,倒不是林夏不樂意去,實際上他巴不得去的人是他,可被事情拌住腳,根本就不能動身,只有千叮嚀萬囑咐,別叫禍禍大哥的人好過。
林秋有點哭笑不得,不過轉念想起母親的奔潰,她又有點擔心,不知道誰下的手,叫哥哥臥病在床,只是臥病在床叫囂的仍舊是離婚。
林秋沒有遲疑,拉著李嬌嬌快馬加鞭衝過去,林春腿骨折,沒什麼大礙,不知道是誰下的手,難不成是做買賣得罪人。
話說回來林春瞧見妹妹弟妹跑過來,有點詫異,兩人的出現全然是在意料之外。
“一個女人而已,離就離,母豬都比這攪家精強,大娃咱不稀罕她。”王美珍氣呼呼的,全然沒有勸和的意思,她瞧著閨女二兒媳婦來,自覺有盟友加入,開口勸離勸分。
“別說風就是雨的,這事你少摻和。大娃有數,過不過日子咱沒法做主,你這大嗓門收收,這是醫院,不是喧譁的地兒。”林立強板著臉,書棋他是瞧不上,不過離不離得看大娃意願,做父母的蹦噠啥啊蹦噠。
王美珍的鼻子差點氣歪,這個蠢貨真是惱人,這時候不離啥時候離,難不成等到孫女被書棋虐待到死。
書棋根本就是個蛇蠍婦人死性不改,先前謀害美美沒得逞,被一頓好說歹說,人愣是油鹽不進,心可真夠毒的,對著閨女再次下毒手。如若不是嬌嬌有門路,是不是美美就活生生地被親生母親糟蹋死。這樣的母親,真是連陌生人都比不上,只有大娃這個傻的,方才拿她當心頭寶。
林春沉著臉瞧著目露關切的親人,緩緩嘆口氣,“我有事宣佈。”
王美珍鮮少見林春如此嚴肅的樣,弄得她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好像家裡要發生什麼大事兒一般,她諾諾地點頭,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林春,“嗯,你說!”
“哥,我插句話,你離婚不離婚,我這做妹妹的不摻和,可大嫂這樣我不放心,我有個提議,美美暫時由我和爸媽照料,離大嫂遠點,等美美病情緩和過來我就不摻和。”來的路上,商量過,書棋這模樣,別說照顧美美,別害美美就是阿彌陀佛,林秋想著乾脆轉移陣地,先治病別的先不顧,換地比較安全,書棋是教書匠根本就離不開這地,她手可沒那麼長,害不到美美。
林秋對汪書棋是徹底的厭惡,根本不願多瞧,哪怕是大嫂又如何,老死不相往來的親戚又不是沒有,連十月懷胎的閨女都能眼睛眨也不帶眨地害,任由她去死,真是沒有半點人性,簡直就是披著人皮的怪物。
“不必,我能照顧好我閨女。”出乎意料的林春沒有生氣沒有暴跳如雷,他淡淡地扯出抹笑來,“我和書棋離婚證已經扯好,若不是我這腿的緣故,我早就搬離這地兒。”
“什麼!”王美珍霍的跳起來,臉蛋漲成豬肝色,手指哆哆嗦嗦的,“我咋的就半點不知道,離婚這麼大的事兒,你瞞著我跟你爸!真是!”她捂著胸口,差點背過氣去,只覺著心肝疼得慌。
“媽,你彆氣,你聽聽哥怎麼說。”林秋安撫著母親,哥哥的先斬後奏著實出乎意料,本以為他是個優柔寡斷,斬不斷情絲的,沒曾想離婚的事,辦得如此乾淨利落,叫她覺著有點不大像他。
“當初我稀罕她不假,否則當初怎麼不顧您和爸的反對,堅持娶她,可不就是叫她迷住眼,可她就不個過日子的女人,大手大腳亂花錢愛下館子,我全不在乎,我掙錢為的是什麼,無非是老婆孩子有好日子過。只是她的心忒毒,就是路邊的陌生人也比她這個親媽強。以後我就和我姑娘一起過,不稀罕她。”林春自認不是提不起放不下的人,當初愛得轟轟烈烈,現在徹底割捨痛是痛,可他清楚長痛不如短痛,糾纏著對他沒好處,對閨女的傷害更不用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只能說當初的他眼瞎。
離婚,汪書棋是怎麼也不願意的,她是個愛惜羽毛的,離婚的女人傳出去實在是丟人,左鄰右舍非得用唾沫將她淹死不可,她這麼愛臉面的人怎麼可能同意。一哭二鬧三上吊,把戲玩的一出又一出,只盼著林春回心轉意。現在後悔,早幹嘛去,踩著他的底線,自是任由她說破天都沒用。
汪書棋知道林春決意離婚,這個人歇斯底里的,腦袋晃得像一隻撥浪鼓似的,她以為她死揪著不放,林春就拿她沒轍,日子照舊是該咋過就咋過,她雖說對林春失望,可到底是有過愛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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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若是離婚父母非得追著她打,將她的腿打斷,她個離婚女人能嫁得多好,她的爛脾氣可沒幾個男人受得住。至於對她有意思的朱老闆,人家有妻有子,妻子孃家可是有頭有臉的,她拿什麼跟人爭,真計較起來朱老闆豬頭大耳的模樣,她瞧不上,她吊著他,只是給他佔點便宜,可沒將自己交出去。
林春本就沒指望汪書棋能認清事實,只想著好聚好散快刀斬亂麻,汪家大娃二娃的合作伙伴齊刷刷不供貨,是個人都能想到這其中的貓膩,偏偏這個時候,汪書棋裝聾作啞當什麼都不知道。
服裝供貨商支支吾吾的,叫汪家人明白無非就是林春從中作梗,好不容易起色的事業叫林春破壞殆盡,汪家人怎能善罷甘休,可不善罷甘休能咋的,人供貨商不賣面子,眼見著生意每況日下,自是將林春恨到骨子裡。叫囂著汪書棋趕緊跟林春離婚,看他個大男人帶著賠錢貨咋過,後半輩子鐵定會後悔。
兄嫂咄咄逼人,汪書棋縮著腦袋,她當然明白這裡面是怎麼回事兒。她氣得渾身發抖,沒想到林春心這麼狠,如此不念舊情,她不是傻子,如何不知道這是他故意乾的。只是就這樣叫她屈服,不可能,她咬著牙不樂意。
汪母淚眼汪汪哀求汪書棋,閨女兒子比起來,自然是偏心閨女,她又是哭又是打滾地哀求。汪父就沒那麼溫和的脾氣,雞毛撣子照著她身上揮舞,沒有半點手軟,彷彿這不是他的閨女似的。
父母兄嫂軟硬兼施的手段把汪書棋折騰得沒脾氣,只是她撐著口氣,住酒店避避風頭,能拖多久拖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