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 end71 在月光下讓血液奔騰
“還有這個……”哈利從口袋裡他的口袋到底可以裝多少東西?)拿出一個缺了一角的相框,“比爾把家裡的所有相框都毀了,就剩下這個,大概是之前掉到角落裡躲過了一劫。”
相片上,一個陌生的我自己和比爾滿面笑容地站在一起,身上披著一件看上去很廉價,很像是臨時租借來的那種薄薄的白色婚紗;相片不會動,我盯著它看了很久裡面的人物也沒有表情變化,更不會朝相框外面的我指指點點。
“這是麻瓜的相片,”哈利摸著鼻子說,“那一年……我記得是比爾問我有什麼推薦的地方可以去蜜月旅行來著,我想應該就是那會【你們】照的吧。”
——《聽說七年級裡就剩你還是單身狗》第一百九十三章 貝殼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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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獲取比爾·韋斯萊的信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為了根除他的狼人熱,我帶他四處尋醫,而一個非常不配合的病人,大大增加了治療難度。
已經造成的傷害無法被修正,我銷毀了開創出無數平行世界的根源,但已經被留下的痕跡,將永遠存在——
我正在努力救治的比爾,也是這無數平行世界中,無數被畫卷所害的受害者之一。
但他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受害者。
在我試圖幫助他的初期,比爾一度想再次殺死我:好像只有這麼做,他的噩夢才能終結,一切都會好起來似的。
這只是比爾的自我保護機制。
他靠著仇恨我活了下去,自然不可能這麼快就轉變心態,接受我幫助他的立場。
但我用實際行動告訴他——他可以吃藥,可以配合治療,但其他的一切,沒有我的允許,他想都別想。
我幾乎是把他囚禁在了病房裡。
而狼人熱的治療,並不只是簡單的湯湯水水。
那些治療師常把比爾五花大綁地固定在病床上,病房外,我時不時就能聽見比爾在治療中發出慘叫。
這種可怕的治療持續了幾個月——比爾是極少數在這麼長期的折磨下依然保持著理智的病患之一,治療師們也常在休息期間和我誇贊比爾意志力的強大。
我一邊聽,一邊摩挲著手臂上打的無數繃帶,臉上露出一個假笑來。
猜猜是什麼滋養了比爾的求生意志?
當然是每次他痛苦萬分時,我親自送到他嘴邊的手臂。
這日子過不下去了。
比爾的狼人熱距離痊癒那一天遙遙無期。
先一步損壞的看起來會是我自己的胳膊,還有血液裡已經攜帶了狼人熱致病因子的我自己。
——我是故意被比爾咬的。
他第一次咬的時候,可能只是想報複我,想透過咬傷我這個讓其他所有人都恐懼的行為,來讓我也感到恐懼。
但他沒想到的是,我壓根就不在乎這個。
我根本不在乎自己會不會得上這個所謂的【絕症】;我只在乎,比爾有沒有希望痊癒。
那之後的啃咬,幾乎都只是走流程,而且比爾也並不是一直停滯不前。
比起一開始經常突然性的暈厥,還有因為遍佈全身的痛苦而喊叫,他現在已經能很好地維持清醒,偶爾還能在疼痛裡站起來走幾步,拿起床頭櫃上的杯子喝水。
所以這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我要帶著比爾從醫院逃跑,去一個沒人能找到我們的地方隱居。
我趁著夜色,背起行囊,爬到了比爾居住的那一層窗戶外面。
比爾每晚都會在這裡站一會兒才休息,我知道他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