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和老二不知道隨了誰,整天就知道在外面瘋跑,特別是老二——在還沒學會走路的時候就吵著鬧著要騎在兒童巫師專屬的小飛天掃帚上玩耍。
媽媽總是擔心我和哈利會因為如何教育這些調皮搗蛋鬼而發生爭執,從而讓夫妻關系産生裂隙——但我懷疑,這只是媽媽最近幾年把家庭情感肥皂剧看得太多了。
這種事在我和哈利之間基本沒有發生過——哈利總是更加溺愛孩子的那一個,我只需要當這個家裡最可怕的人就能讓每個小蘿蔔頭在看見我的一瞬間就忍不住立正站好。
起初我只覺得哈利是體諒我為生育孩子所付出的犧牲,所以才讓我掌管一切,直到最近我才得知,他只是因為不自信。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成為一個合格的父母。
哈利認為自己沒有經歷過正常的家庭生活,不知道該如何去教育自己的孩子,而我恰好在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中長大——他認為我在這方面擁有更多的話語權。
當哈利終於在我面前承認這件事的時候,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已經學會怎麼在院子裡騎著小小的兒童巫師掃帚在院子裡低低地飛過、只讓腳尖擦過沒有全部修剪幹淨的草坪了。
我的回應是敲了一下他的腦袋。
“你自大,魯莽,不成熟,內向,”我那時指著他說,“我優柔寡斷,不自信,容易自我感動——我們兩個都不是完美的。我們還有一大堆要做的功課,要學的事情……我們可以一起學著去做我們想要的父母,難道這聽起來不夠好嗎?”
我從未見過這個歷經滄桑的哈利哭泣,但在我當時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我親眼看見,哈利驀地紅了眼眶。
現在,我把他當時的反應拿來給老么當睡前故事講著聽。
“——她現在還聽不懂這些吧?”哈利跟我一樣趴在嬰兒床的圍欄上,臉上掛著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還是說,你本來就在說給我聽?”他被嚴重傷害過的喉嚨依然沒能完全恢複,但並不影響他依然是孩子們最喜愛的父親。
“你又在轉移話題了,哈利。”
“我沒——好吧,這確實很丟人!他們無所不能的頂天立地男子漢父親,居然內在是個缺愛的小鬼——這太不利於讓孩子們尊敬我了。”
“得了吧,”我戳穿了他,“你就是他們的一個移動錢包,這些年,你花了多少錢去買韋斯萊家的玩具?”
“他們只是嫉妒我,”哈利得意地抬眉笑著說,“我娶了做出世界第一好吃糖漿餡餅的老婆,還生了三個可愛的孩子,我簡直就是天選之——ouch!”
這是我打了他一下。
“——是我這個人非常非常幸運。抱歉,在辦公室裡和羅恩吹牛吹習慣了。”
他裝模作樣地屈服了我豎起來的眉毛,然後在嬰兒床前攬過我的肩膀,我在摟過他的後腰之前,無意間用手指擦過了他牛仔褲後面的口袋。
我摸到了一根魔杖。
這個哈利永遠會在身上帶著一根魔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