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三章 缺失的線索end33)
如果在我被送到其他世界時在耳邊反複提醒我該怎麼做的那個女聲就是【黛玉】,那麼,畫卷跟她是什麼關系?
也許是因為噩夢裡那張被洛麗斯拿在手裡的、在我眼中格外突兀的畫卷引起了我的格外注意,我沒法讓自己不去想這一點。
曾經的我和丹尼爾他們一樣,都認為畫卷就只是一張畫,一個整體,但現在我突然開始有些不確定了——我發現他們知道的內容不一定是對的,因為他們不能像我一樣任意利用規則穿梭時間,他們不可能看到這份儲藏在日記本裡的記憶,不可能瞭解到在一百多年前的霍格沃茨中發生了這些事,他們無從得知妖精戰爭發起的真正緣由。
在某一次無意間用目光掃過封皮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這個日記本有些出奇的眼熟——我從沒寫過日記,所以我覺得此刻會看著它眼熟反倒是證明瞭我一定在哪看見過類似的日記,而且它特別重要。
我透過記憶知道尼古拉斯透過某種方式在負責給予他試煉的先代傳承者手中拿到了一個冥想盆,我翻找記述著這點的那一頁,按照日記本上的提示找到了被他藏在二樓拐角的冥想盆。
我把盆小心翼翼地端下來,就放在沉睡中的尼古拉斯旁邊,然後用魔杖從太陽xue裡挑出了一些銀絲狀的記憶——我擔心自己會因為記憶的混亂而主觀地認錯一些事物,但在看了某個已經不知道屬於哪個世界的【王夏】的記憶之後,我幾乎立即就確定了這個日記本曾經屬於湯姆·裡德爾。
在他還沒有沒有變成伏地魔之前,他曾經用這個名字在霍格沃茨上學。
但這個日記本本該是一個魂器,一個被伏地魔最早創造出來的魂器,可我卻在一百年前的霍格沃茨裡的某個洞xue密室當中找到了它,而且裡面存放的也不是伏地魔的靈魂碎片,是屬於另一個我自己的一段記憶。
這很怪,就像是這個留下了記憶的王夏在試圖提醒我某些事情,某些她沒能夠在日記本裡寫清楚、沒辦法把記憶好好傳達給我的事。
我對伏地魔的瞭解不多,但只要我靜下心試圖仔細去想,母親被殺的那個夜晚就會立即浮現在我腦海中,好像兩者已經成了一個習慣性的聯想似的;每次一想到伏地魔,我的眼前就會浮現被燒成焦炭的一張臉。
那張臉屬於我的母親。
母親的死亡依然讓我牙齒打顫,但與此同時,我握著坩堝裡的攪拌棒的手突然一抖。
按照常理,伏地魔不應該對他的後代産生如此程度的仇恨——單單只是【黛玉】在違揹他的意願的基礎上將孩子送給另一對夫妻撫養,不足以讓他做到這個地步;他喜歡珍貴的東西,稀少的東西,如果他像喜歡一個娃娃一樣喜歡【黛玉】,他也會喜歡林英,除非這個環節之中出了什麼差錯。
伏地魔不會使用古代魔法,也不是什麼會使用這個魔法的人的旁支血脈的傳承者,那麼他是如何喚醒本該在失去主人後永遠沉眠在畫卷裡的人偶?
我隱約記得他是岡特家最後一個女性和麻瓜生的孩子,與這一切超出尋常巫師理解範疇的力量都毫無幹系——就像奧米尼斯·岡特和尼古拉斯·特裡特兩個人一樣,他們的血統涇渭分明,從沒有過任何交錯在一起的地方。
我在有求必應屋裡踱步,徘徊,思考著自己究竟漏了什麼,思考著另一個王夏究竟想要提示我什麼,直到有求必應屋的燈開始忽明忽暗,提示著我門外有人在徘徊想要進來。
“除了奧米尼斯·岡特,”我對有求必應屋說,“誰都不能放進來。”我只告訴過奧米尼斯這個地方,但我沒有信心確定門後百分百就是奧米尼斯。
——也有可能是被畫像通風報信了的韋斯萊教授。
但幾乎在我話音剛落的同時,有求必應屋的門就開啟了——奧米尼斯·岡特站在門外,臉上掛著一副“我就知道你在這裡”的神氣模樣。
“噓,安靜,”不等他張嘴說話,我就搶先一步打斷了他,“我給尼古拉斯喝了點能夠讓他昏睡的魔藥,但我不知道他那怪異的身體構造能不能讓我們肆無忌憚地大聲說話。”
可能是因為知道了不能大聲質問我,所以奧米尼斯憋著氣,沒了神氣的模樣,同時快速走到我身邊,魔杖的尖端一閃一閃著紅光,跟他此刻的情緒一樣不穩定。
“你不相信我,卻還想讓我為你的死負責,”他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被氣壞了,說話聲卻壓的很低,聽起來像是蛇在發出嘶嘶的聲音,“你在這裡做什麼?你又襲擊了尼古拉斯?”
“正確來說,是他主動給我機會這麼做的——奧米尼斯,關於魂器,你知道多少?”我覺得奧米尼斯來的剛剛好,甚至有些欣慰他的每次到來都能給我解決一些棘手的小問題,可能因為我們兩個都算得上是岡特家分支的異端,我感覺他現在看起來格外的親切。
“你問這個是要做什麼?”
“告訴我,”我再次打斷了他,“友情提示你一句,如果,我現在做的事失敗了,之後我們兩個很可能都會被尼古拉斯毫不留情地謀殺——而你的好朋友塞巴斯蒂安也逃不掉,他會被尼古拉斯親手送進阿茲卡班。”
尼古拉斯謀殺我們兩個是我瞎說的,但塞巴斯蒂安被送進阿茲卡班?很不幸,這個倒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盡管是在另一個世界),我很好奇他做了什麼才會導致這個結局,但我現在並不關心這一點。
奧米尼斯臉上露出一副茫然的表情,特別是在我說到塞巴斯蒂安入獄的部分他好像比起自己被謀殺,更擔心朋友被扔到阿茲卡班折磨一點)好像不確定自己剛剛聽到了什麼,所以我輕輕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提示他說話。
“……你必須使用不可饒恕咒殺人,”奧米尼斯不自覺地抖了一下,快速眨了眨眼睛。這幾個詞就像是觸及了什麼讓他恐懼的開關一樣,“然後……你的靈魂從此就不完整了。”
“魂器自己有什麼特殊能力嗎?是否可以透過獻祭魂器來喚醒一個沉睡的雕像?巫師的靈魂究竟有什麼樣的分量?”我的語速很快,很急切,我的腦袋裡面飛速運轉著,像阿魯比娜在她的小籠子飛奔起來那樣、咕嚕咕嚕地轉。
“夏王,我希望你不是在考慮一些……你不該去碰的事。”即使到了這一步,奧米尼斯也仍然在顧慮著什麼,他好看的眼睛透露出讓我産生厭煩情緒的警惕——但見鬼的,我現在根本不關心這個,就算我不負責來扮演這個壞人,尼古拉斯遲早也會把塞巴斯蒂安拖入深淵,到那個時候奧米尼斯想做什麼來補救都晚了。
“我沒有做魂器的打算,”我安撫他,“我只是需要一些解答,這樣才能弄明白一些問題。”
“告訴我,奧米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