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七章 眾生平等end17)
在剛和塞巴斯蒂安他們分別走入岔路口的時候,我還在思考究竟是什麼樣的黑巫師會在霍格沃茨附近的禁林裡面活動——難道是屬於這個時代自己的【黑魔王】?雖然之前因為巨怪的襲擊導致學生們有一陣子人心惶惶,但只是一個下午過去大家就又回到了往日的寧靜,因為學校很安全。
那麼——校外呢?
校外到底有什麼?
尼古拉斯為什麼會被巨怪襲擊?
我確信巨怪的腦子不足以讓他們自主從自己的棲息地千裡迢迢來到霍格莫德,只為了尋找一個學生。
種種雜亂的思緒像一團亂七八糟的線一樣盤繞在我腦子裡,我突然間想到,自己應該買幾份報紙來看,或者在霍格莫德的垃圾桶裡撿一些他們不看的報紙查閱一下這個時代的訊息,弄明白現在的局勢。
又或者是……
我聽見樹林深處傳來一聲刺耳的長嘯,像是某種動物被痛苦地扼住了喉嚨還要掙紮著發聲慘叫——我心裡一緊,握著燭臺的手出了一層細汗;我一邊慶幸那個叫聲不是來自和我今晚同行的某個學生,一面快步朝聲音的來源走去——我吹熄了蠟燭,把燭臺的手柄套進手腕,蠟燭頭朝下但是穩穩地沒有掉,我放心地放下袖子把它藏起來,然後氣勢洶洶地前往聲源地點。
我一眼就確認了那些聚集在被撂倒的大型動物面前的巫師是什麼來頭——盜獵者。
我只在歷史書裡看見過,沒想到自己也有親自面對他們的一天——我看見他們不斷用咒語折磨那頭成年獨角獸,它呈現著普通獨角獸只有在幼崽時期才具有的金黃色,足以證明這些盜獵者為何會找上它。
對盜獵者們來說,罕見,就意味著金錢。
我拔出魔杖,抬手把魔杖對準了頭。
“什麼人?”有一個盜獵者聽見了我的聲音,但轟然倒下的一大片樹枝和樹葉攔住了他們尋找我的視線,我快速蹲下,幾乎是貼著地面沿倒下的樹杈和枯木行走,藏在森林的天然優勢障礙物後湊近營地,然後低聲默唸著釋放了那個我曾在與火龍搏鬥時釋放過的防盜咒語——每個盜獵者都在煙霧裡看見了他們恐懼的幻想,一時之間,被激怒的罵聲和求饒聲亂糟糟的混在一起,無數看不清或認不出形狀的具象化出恐懼的黑影拔地而起,我在這些亂七八糟的人形障礙裡快速穿過,趕在那匹獨角獸在吸入過多這些煙霧前扯下我的圍巾包住了它的口鼻。
盜獵者們都在忙著把手臂胡亂揮舞著驅散煙霧,像是完全忘記了颶風咒對這個防盜咒語效果拔群一樣,出其不意的襲擊讓他們腦子亂套了——我趁機用阿拉霍洞開解除了鎖著獨角獸、任由他們折磨的那四個鐐銬——
這匹獨角獸自由了。
但我必須強調,這其實是個極其危險的舉動,在這個過程中,我稍有不慎就可能直接被折磨得野性大發的獨角獸用長長的尖角直接把身體捅個對穿,歷史上可沒少有製作魔杖的巫師差點死於這一點。
下一秒,我的想法立刻就被印證了——
得到自由的獨角獸發瘋了似的在營地了橫沖直撞。
我的手還拽著那條綠色和灰色相間的圍巾,被這頭被過度刺激得徹底狂暴了的獨角獸在營地裡拖著到處亂甩,像個破布娃娃一樣幾次被甩到了營地裡堆積在一起的木箱子和桶,那些木板硬生生被我的沖擊給撞碎了。
“冷靜下來!”我對它喊,“先離開這個地方!”可惜發狂中的獨角獸根本聽不見我的呼喊。
我抓住一個獨角獸自己在慌亂奔逃時撞到樹上的僵直機會,趁它還在努力用前蹄抵住樹幹往外面拔自己的角,我狠狠拽了一下圍巾,借力迅速翻身騎上了它的背,用變形咒把我的圍巾的後半截變成了韁繩套在獨角獸脖子上固定——
我沒想這麼做的,但想讓狂暴的小動物冷靜下來,我只有這個辦法——
“駕!”我在鞋子上變出了馬刺,盡管不忍心,我還是狠狠穿著它夾了一下獨角獸的腹部。
我用力摔了一下韁繩,讓這匹獨角獸剛從樹幹裡拔出角就感覺到了脖頸和腹部上的刺痛——它幾乎是本能般地揚起一對前蹄,痛苦的嘶鳴了一聲,然後不管不顧地沿一個方向開始飛奔。
我壓低身體,不想在獨角獸幾乎稱得上蠻橫的沖撞裡摔下來,但禁林裡面層層疊疊的樹冠和枝條劈頭蓋臉地像下雨一樣在每一次獨角獸驚慌失措的誤闖中砸向我的臉,我意識到現在想停下來只有一個辦法,所以我一隻手死死抓著韁繩,一隻手舉起了魔杖——
“羽加迪姆勒維奧薩!”我喊道。
獨角獸在漂浮咒的作用下瞬間騰空而起,四肢懸停在了半空中,它鼻息還很重,我看得出來它還沒有完全冷靜下來,但在盜獵者營地裡受到的折磨和我強硬地駕馭行為已經讓它身心俱疲。
獨角獸這身金色的皮毛滑溜溜的,我像坐滑梯一樣滑了下來,袍子上掛滿了樹葉還有幾只綠色的小蟲子,我一邊拍打著自己的衣物,一邊繞到獨角獸面前,在它的眼裡讀到了某種絕望的情緒——
神奇生物都是很聰明的,像有自己的靈魂一樣會思考,會有和人一樣的喜怒哀樂,看著眼裡開始彙集淚水的獨角獸,我越發對我們是同等重要的生命這一思想感到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