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真相大白上）end197）
“抱歉，”比爾走後，屋內的空氣凝固了一陣，在和我大眼瞪小眼片刻後，特倫斯終於選擇了率先打破沉默，“是我自作主張強行把你拉到這個崗位上。”
“理由是什麼呢？”我把隨身攜帶的手提包放在了旁邊的一張辦公桌上，“還有推薦我做級長一事……你自作主張的次數在我看來已經夠多了，我很感激你的幫助，也願意承認你的照顧讓我走過的路順坦了許多，但……”
“這是一個引導者的責任，夏王，”特倫斯耐心地等待我說完，隨後才不緊不慢地接了話茬，“我決心把你扶持成我想要你成為的那種人，幸運的是，我做到了，你走出了過去的陰影，也交了不少朋友。”
我明明已經立下過無數次誓言，發誓自己絕不會在這個人面前再落淚一次，但當我真的站在特倫斯面前時並聽取了他的訴說時，我的嘴唇還是忍不住抖了一下。
“哎呀，你可不許再哭了。”
“我沒有哭！”
“難道我長得很嚇人嗎？每次跟你一說話你就哭，搞得我完全不敢跟你單獨見面。”特倫斯摸了摸他的臉頰，語氣古怪地自言自語道——明知道他說的是玩笑話，我還是看見了他臉上的一道疤痕。
那一看就是惡咒留下的痕跡，和我的右眼一樣，都是永久的損傷。
“好了，玩笑話就說到這裡。”特倫斯語氣一轉，我意識到現在已經不是傷感的時候，趕忙調動自己的情緒回歸正題。
“夏王，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他坐在長桌後的扶椅裡面，臉上掛著一副我從未見過的淡漠神情，“久到我已經快要忘記了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到你的與眾不同的……我從很早以前就開始關注你了，夏王。”
我的汗毛豎了起來。
我意識到他現在已經並不是在單單指我跟他過去在霍格沃茨有過的交情了，聯絡到過去一週中我所經歷的事，特倫斯身上的謎團一個接一個的增加而又出現在我面前，已經讓我看快要看不清自己的拯救者究竟現在是成了一副怎樣的面容。
特倫斯·希格斯，他究竟知道些什麼？
“我相信你在今天之前已經經歷了一些足夠讓人難以忘懷的離奇事件，比如見到很多你本不應該……哎呀，這可不好。”特倫斯的眼睛落到了我用尖端直直指向他的魔杖，“看在你最近很不容易的份上，我原諒你的越軌行為，但我身為傲羅的驕傲可不會笨到再允許你未經許可用魔杖指著我第二次了……”
“特倫斯·希格斯，少跟我打馬虎眼！”我的胸口燒了起來，那份我自認為回歸到胸膛裡的平靜在這一刻瞬間被燃燒殆盡，“我的決鬥術確實是你教的，但我這三年也不併是在原地踏步！”如果他知道，如果他知道！
如果他早就知道——
“……顯而易見。”特倫斯點點頭。
他看向我筆直的手臂，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看你這麼生氣，應該是已經猜到了我想說什麼吧？但我肯定可以能再幫你確認一下——我的確早就知道局面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夏王。我知道你會在三強爭霸賽中失去一隻眼睛，我也知道你會在暑假一開始的時候就從家中失蹤，而且你的母親會如期在那一天因為伏地魔的複活而死亡……”
他平靜地看著我，棕褐色的眼睛裡沒有一絲對我的魔杖的畏懼。
“我不是什麼壞心眼的人，所以我會告訴你我為什麼知道這一切——我想你應該聽說過這樣一個詞，輪回，對吧。”
“……輪回。”
“啊哈，看來你知道，這樣我們接下來就好說多了。”特倫斯搓了搓手，好像終於因為我這句充滿震驚與不解的平淡回應來了興致，“我可沒少因為你吃苦頭，我相信誰都會想回到學生時代，但我敢肯定沒人想一遍又一遍地重複他的學生時代吧？很不幸的是，因為你，夏王，我已經記不清自己上了多少遍六年級和七年級了。”
“我為什麼會和你的輪回有關？”我一直以為我的“力量”只是穿梭時間。
“這就要問你自己了，”特倫斯長嘆，“但我也得感謝你，畢竟我藉著輪回的次數還有你在學校裡老實待著的這幾年做了不少想做的事情，成為傲羅更是我以前想都沒敢想過的事——我最開始的夢想只是成為一個不錯的追球手而已。”
“設想一下，”見我還是一副不太明白的樣子，特倫斯再次開口說道，“你畢業了，有了自己的生活和家庭，甚至還有了一個可愛的孩子，但第二天睜眼的時候，你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六年級的學生時代，你未來的妻子跟你還只是剛步入穩健關系的戀人……真的很頭疼，對不對？但好在你走過一次同樣的路，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所以你把這一切都當成了偶然——直到你第二次回到六年級的這一天。”
“為什麼認為我是罪魁禍首？”
“當然是因為只有你的關系網在變化。”特倫斯向後躺倒在椅背上，“我觀察著學校裡的每一個人，觀察著我的行為給他們帶來了什麼影響，我多次借錢給瑪麗蘭德，想看這會不會讓他未來跟皮克的商業競爭走向更加極端，我答應妮可的告白，想看這會不會讓她在未來和安妮的戀情失去可能——我重複著這項枯燥無味的實驗，毫無所獲……直到我遇到了你。一個無聊的萬聖節晚會，一個在過度飲酒後選擇對低年級伸出毒手的敗類……還有一個我從未關注過的低年級小透明。”
“你的存在讓我的生活充滿了樂趣，”特倫斯的語調變得歡快極了，誰都能聽得出來他現在心情有多麼高漲，而我卻如同墜入冰窖一樣四肢發冷，腦門冒汗，只覺得從未如此頭暈目眩，從未發現過自己堅信的一切都如此不堪一擊，“你是我不斷重複的生活中唯一一滴能攪亂整池泉水的墨汁……你是被命運選中的人，夏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