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巴蒂·克勞奇?”這個名字像是跟刺似的狠狠地在我胸口上紮了一下,“他是克勞奇先生的兒子嗎?”
哈利點了點頭。
“他是一個食死徒,”哈利說,“他綁架了真正的穆迪教授,然後假扮成他的樣子潛伏在學校裡……”
我立刻便想到了那天在霍格莫德村莊裡哈利對我說過的話。
“那張地圖!”我說,“你跟我說過,你在地圖上看見了巴蒂·克勞奇的名字……”
“沒錯,那個時候我看見的就是小巴蒂·克勞奇本人,但因為他們的名字一樣,地圖沒有辦法加以區分。”哈利搖了搖頭。
“那張地圖你原先說被斯內普拿走了,”我嚥下了嘴裡的巧克力,“後來呢?鄧布利多校長也知道了它的存在嗎?”
在我的認知當中,斯內普教授並不像是一個會把那張神奇的地圖鎖在抽屜裡還默不作聲的人。
這張地圖能夠窺探學校裡所有人的隱私,就連教授也不能避免。
如果他沒有第一時間把它毀掉,說明他肯定有過把它轉交給鄧布利多校長的打算。
“不,他沒能來得及知道,因為小巴蒂·克勞奇先一步把那張地圖要走了,”哈利露出了憤怒的表情,“他偷聽到了我和斯內普的對話,知道了那張地圖會顯示名字的秘密——他藉著搜查斯內普辦公室的名義奪走了活點地圖。”
哈利沒能告訴我更多資訊,因為龐弗雷夫人以“五分鐘到了”為由把他趕了出去。
“我晚些時候再來看你!”在被趕出去之前,哈利伸著脖子說。
“別再來了!”龐弗雷夫人忍不住打斷了他,“接下來的幾周裡你可以天天來,不用非得集中在今天明天——患者需要休息!”
哈利摸著鼻子跑掉了。
龐弗雷夫人說的沒錯,我確實需要休息。
我重重地靠在背後墊著的枕頭上。
哈利告訴我,食死徒小巴蒂·克勞奇在發覺計劃徹底敗露後,毫不猶豫地使用迷宮深處的門鑰匙逃離了學校。
光是知道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還在逍遙法外,我就快要覺得自己不能夠呼吸了,憤怒讓我右眼處的傷口也跟著火燒火燎似的疼痛起來。
仇恨。
這個詞第一次出現在我腦海裡的時候,把我嚇了一跳。
我從沒有這樣恨過一個人。
我從沒這般想方設法地想要去殺死一個人。
小巴蒂·克勞奇必須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就在這時,我的手蹭到了床單,正好摸到了被媽媽的眼淚打濕的那一塊地方。
我的眼前瞬間便浮現出媽媽哭泣的臉。
那股從剛剛開始就想要拋下一切、手刃敵人的可怕沖動立刻被名為“理智”的一盆冷水給澆滅了。
追捕小巴蒂·克勞奇的任務是屬於魔法部的,是屬於傲羅的。
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