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洋洋的胡旋說得眉飛色舞,絲毫沒看見朝辭啼愈發不善的面容。
“那你真該死。”朝辭啼衣袍無風自動,似毒蛇直身,吐信伺機殺掉眼前人。
胡旋舔了舔唇,拿起一旁的刀,如同一隻凜凜的狼,露出爪牙,“來啊,我早等著了!”
剎那間風起雲湧,兩人打得昏天黑地,誰也不讓誰,只想把對方弄死。
過了許久,朝辭啼踹飛胡旋,而胡旋在他手臂上留下一道傷口,兩人分開而立。
兩人相視,胡旋扔下那把刀,“你用這個,別說我欺負人。”
“對付你,用不上。”朝辭啼未管流血的手臂,抬頭看了眼天色,琢磨了時辰。
該回去了。
遂動身往回撤。
“誒!你不是要殺了我嗎?這才打了一半,你跑什麼。”胡旋窮追不捨,“我不用武器,跟你赤手空拳打怎麼樣,夠公平了吧!”
朝辭啼一個停步,閃身回踢胡旋的肩膀,將他踹落下屋簷,一字未語,沖回皇宮。
“偷襲啊,不是啥好人。”胡旋揉揉肩膀,突然面色一轉,顯露出抹幸災樂禍,“看你回去怎麼解釋。”
“誒喲,真疼。”他疼得臉皺成一團,嘴裡罵罵咧咧,進了屋。
掠空而過的朝辭啼按照原路返回梧棲殿,進入殿中先瞧了眼床上的花無凝,見其無驚無擾,也就靜下心處理自己的傷口,並把染血的衣裳一併銷毀了。
萬事處理妥當,朝辭啼掀開床帷,注視著花無凝,隨後躺在花無凝的身旁,將人摟在懷裡。
“他到底說了什麼讓你這麼生氣,你倒是跟我說,我替你出氣。”朝辭啼無奈地低語。
這脾氣還是跟以前一樣,什麼事都愛忍在心裡,問也生氣,不問也生氣,他都快沒轍了。
明明小時候還會直接告訴他滿意什麼,不滿意什麼,年歲漸長就開始說反話了。
最後…
朝辭啼將人往懷裡摁了摁,抱得更緊了些。
到底是他疏忽了,才讓人受了這麼大委屈,如果他當初在察覺到她變化異常時,不那麼言聽計從,而是動手去查,就知道原因了。
可誰能想到,鎮國公府千金在府中並不是被人千嬌百寵,而是被人千般折磨。
輕柔地順撫她的背,將下顎放在她頭上蹭了幾番,朝辭啼這才安心閉眼。
往後再也不會有這種事發生了。
淺眠半個時辰,朝辭啼率先醒來,他下床如法炮製將鐐銬戴回去,解開花無凝的睡xue,乖乖跪在床邊等她醒過來。
睡xue解開不過一刻鐘,花無凝掀開被子,與清醒的朝辭啼雙眸相接。
“起來吧。”花無凝說道。
“謝陛下。”
鐵鏈隨著朝辭啼的動作叮當作響,花無凝見他中衣下擺順滑整潔,停頓幾瞬,轉手從枕邊摸出了金簪,拉住朝辭啼的左手,將他手上的鐐銬解開了。
“陛下?”朝辭啼說道:“又要去哪兒嗎?”
“不日就是春獵,你跟著我。”花無凝扔下金簪,“去挑幾件好看的衣裳,別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丟人。”
“遵命。”朝辭啼驀然一笑。
“更衣。”花無凝張開雙臂,一副理所應得之態,等候朝辭啼。
朝辭啼也自然地拿起花無凝的衣裳,為她穿好。
今日的早朝,她準時去了,待回來安寧殿時,姜公公笑著道:“陛下,春獵已經安排下去了,使臣們也陸陸續續到京城了。”
“好。”花無凝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