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是做什麼?”朝辭啼看了眼綁著自己的琴絃,再看盒子裡面,居然還有一份冰塊,疑惑問道。
“別動。”花無凝唇畔牽出一抹邪魅之笑,她動動手脫下他的中衣。
他聞言,身形都沒動,更沒有半分阻攔之意。
於是纖指開始縱火燒城,火勢愈發兇烈,快要滅不掉了。
“你好燙啊,朝辭啼。”花無凝坐於床邊欣賞著大汗淋漓的朝辭啼,惡劣地笑出聲。
“陛下…”朝辭啼掀眸,眼中是彙成濃墨的欲色,“開心就好。”
輕踩他要挪動的右手,花無凝睥睨而語:“朕說了,別動。”
他果真不動了。
欣然揚眉,花無凝放腳欺身,拿起放在盒子旁的毛筆,“朕最近學了草書,你陪朕練練。”
“此乃不才之殊榮。”朝辭啼斂眸低語,正聲收色。
毛筆浸入冰水,指尖覆於滾燙的肌膚上,凹凸不平帶出一串火花,而毛筆沿著紋路複行一次,冰涼之感又覆上。
反複無常,在潔白玉石上勾勒出水畫,細珠正往下落,毛筆也蜿蜒盤旋往下…
“哼…”朝辭啼悶哼,他脖上與手臂上青筋通通爆起,撐著琴絃欲斷未斷,好看極了。
挺能忍…
瞧著繃緊的琴絃,花無凝心情好了不少。
這琴絃栓著脖頸與手腕,只要他動作過大,就會讓自己受傷。
扔下濕漉漉的毛筆,花無凝聽他粗喘之音,愉悅地起身找了把剪刀,剪開了琴絃,“繼續跪著。”
隨後吹滅燈,自己躺床上休息了。
昏暗的房中,朝辭啼看著床上的花無凝,閉上眼睛,調息順氣。
臨近半夜,平緩安適的呼吸聲傳入,朝辭啼站起來,掀開帷幔點上她的睡xue,骨掌撐在她枕邊,壓出道道褶皺。
慾念未消,喉結滑動,他凝望著花無凝的睡顏,不由自主地湊近。
嬌靨愈近,再近一分,就要吻上了。
清香縈繞鼻尖,他驀得停住,嘆息一聲,將她睡在亂的發絲理了理,翻身下床。
“叮當。”鐵鏈響動。
朝辭啼淡然抬手,只聽見“咔咔”兩聲脆響,他的左手就這麼從鐐銬中脫了出來。
再“咔咔”兩聲,他把骨折的手掌又接了回去。
面不改色地轉動下手,從窗戶處翻了出去。
飛於屋簷之上,他找了一圈,終於發現了胡國使臣居住的宅院。
安眠正好的胡旋猝然睜開雙眸,警惕看向門外。
忽然窗戶大開,一道白影閃了進來,不由分說就直奪胡旋命脈。
胡旋靈動閃開,看清楚人後,興奮之情染上眸,他笑開,“是你啊!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居然自己主動找上來了。”
“鐵鏈呢?怎麼不繼續戴著了,我見你挺喜歡戴的!”
“你跟她說了什麼?”朝辭啼眼中陰戾盈滿。
若非胡旋說了什麼,花無凝不可能這麼生氣。
“就是我跟你說的那些啊,你想再聽一遍?”胡旋沒個正形地開口:“我也願意再給你說一遍她是如何同意跟我和親的!”
“太子騙別人就算了,怎麼把自己也騙進去了。”朝辭啼輕嗤。
“怎麼就騙你了。”胡旋繼續道:“她說只要我將我父皇請過來,這事就有待商榷,你懂這是什麼意思嗎?有、待、商、榷!就是隻要我把我父皇叫來,這事就能成,既然能成怎麼就是騙你的了?我可是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