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針閃爍寒光,劃空而過,直逼花無凝!
淩冽之氣迫人,而花無凝沒有半分憂心與害怕之色,她淡淡說道:“江湖與朝堂,井水不犯河水。”
那針堪堪停在了花無凝脖頸前,再進一分就劃破了肌膚。
良久後,空中傳來一陣輕笑聲,花無凝眉梢微動,看著面前的白紗鬥笠偏了下,“禮尚往來。”
語罷,丹青捏著的針翻下去,手心朝上,一瓶藥放在她手中,“解藥。”
“謝了。”花無凝淡定地從她手心將藥瓶拿在手中。
“你很鎮定。”丹青放回的手有些滯留,語調卻有些三分猜忌了,“你知道你身體有異。”
“畢竟是我的身體,我又怎麼會不知道。”花無凝摩挲著藥瓶,“而且丹青向來也是說話算話的。”
緣何花無凝身體一直虛弱,醫生大夫都說有虧空之狀,源頭便是丹青了。
醫毒雙絕,她能治好花無凝,當然也能在不知不覺中殺掉她。
下毒太過於明顯,她身邊有的是能一下探出毒藥之人,若被發現,人她白救了,事還得自己動手,太不值當了。
因此幹脆不使用毒藥,而是下錯藥虧空她的身子,如果花無凝真違背了誓言,她不用出手,花無凝便會離奇死亡,神不知鬼不覺。
“花無凝,你讓我刮目相看。”丹青發自內心贊賞道。
“丹青也很讓我欽佩。”花無凝由衷而言。
“虛情之話還是少說些,不喜聽。”丹青又恢複如初,“人殺了,仇報了,該走了。”
“丹青,兩日後是我的登基典禮,你要來看看嗎?”花無凝這次沒有動。
“看時間。”丹青拉了下鬥笠,徑直往外走去。
目送她離開,花無凝掂了掂手中的藥瓶,倏爾說道:“看了這麼久,不出來嗎?”
周遭一片寂靜,待過了一會兒,一道雲色人影從角落裡走出,“拜見陛下。”
“這藥你看看。”花無凝毫不猶豫地將藥瓶遞給了雲蹊。
開啟輕嗅一番,雲蹊面色異動,”陛下,臣不敢斷言,但這藥確實有一兩味可補您身體之缺,其餘的臣也拿不準。”
“不用了,確實是這藥了。”花無凝重新拿回藥瓶,倒出一枚吃了下去。
“剛剛那個人,就是研製出迷煙彈的人,答應你的事朕做到了。”花無凝將藥放入懷中。
當初花無凝找雲蹊製作玉痕膏,雲蹊拿出迷煙彈問她做出它的人是誰,花無凝不回,雲蹊也就不做。
為了玉痕膏,花無凝對雲蹊做了承諾,會讓他見丹青一面,雲蹊這才同意。
“臣有個不情之請。”雲蹊說道。
難得京城聖手開口求人,花無凝道:“講。”
“臣想與她結識。”雲蹊一本正經回道。
“別想了。”花無凝聽聞後,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她不會想與你結識的。”
“為何?”雲蹊不解。
好不容易遇見一位醫術造詣如此之高的人,私心想要結識,探討醫術都不行嗎?
“因為你是京城中人,她是江湖之人。”花無凝不鹹不淡說了句,便轉身離開。
徒留雲蹊一人在原地。